“喔,他是江南盟主的儿子啊…”“不,他就是江南盟主本人。”我吓了一跳“这么年轻?!他很小气吗?难道因为小纪得罪他就会不让小纪出苏州城?”
福伯嘿嘿笑了笑“卓家是武林世家,子女成年后都会由长辈赐玉器一件,若是他们将此玉器送给其他人,就代表已认定此人为终生伴侣。”
我吓得呆住,忙转头看那个卓飞文,他正温柔无比地对小纪笑道:“我住在安顺客栈,现在还有些事情要处理,等晚些时候再来看你。”说着抛下一个情意绵绵的眼神,带着手下安静地离开。小纪不明其意,扭头不理,齐齐和小天凑过去看他手中换的那块玉佩。
“可是…可是…”我结结巴巴地小声道“他今天才第一次见小纪啊,怎么冷不丁的就认他是终生伴侣了呢?”“也许不是第一次见面…”福伯沉思着道。
“啊?”“据传卓飞文四年前曾中了魔教至煞之毒,大家都以为他死定,后来不知被何人所救,这毒竟然解了。依小纪的解毒功夫,有可能…”
“但小纪好象一点也不认得他的样子啊。”“中了至煞之毒的人,样貌会变得异常狰狞可怖,就算解了毒,也要一年多的时间才能恢复原貌,若小纪在他恢复原貌之前就离开,当然不会认得的。”
我的嘴巴张成圆形,半天也闭不上。小天突然指着街角的方向叫道:“爹你看,大哥跟一个肥嘟嘟的人一起过来了。”我定晴一看,果然是席炎,身旁跟着一个穿酱紫布衣的黑胖子。“别乱说,”
齐妈掐了小天一下“那个是本城太守巫朝宗大人。”齐齐吃了一惊,拉着我手道:“席伯伯…这就是那个菜烧得好到让席愿想娶的人吗?席愿在家里是不是从来没吃饱过,这模样的人他也想娶?!
你不是说苏州太守是个文弱书生吗?文弱书生不是应该长得象白面馒头吗?”我语重心长地道:“齐齐啊,这世上的事情并不总是绝对的,偶尔也会有一两个文弱书生长得比较象烧烤啊。”
这时席炎已走近,问道:“大家怎么都在客栈门外?快来见过本城太守。”巫朝宗人挺和气,笑眯眯地还礼道:“各位远来是客,今晚在下要亲自下厨招待各位,不知大家想吃什么?尽管说!”我们几人面面相觑,过了一会儿,齐声道:“想吃烧烤…”***
晚间的烧烤大餐果然美味无比,吃得我们个个都想咬掉自己的舌头,齐齐左手一串,右手一串,嘴里含含糊糊地道:“真好吃啊,管他什么模样,我也想娶他了…”
齐妈怒冲冲把一个碟子摔在地上。正吃得高兴处,巫朝宗叹了一口气,感慨道:“以前席二爷每次来都帮我很大的忙,没想到天降横祸,如今竟再也见不到他了。”
我一口鸡肉哽住,福伯忙过来拍背。席炎语气沉重的道:“巫大人,家父为舍弟之事大病了一场,如今好不容易才又有了欢颜,还请大人不要旧事重提的好。”
巫朝宗立即惶然起身道歉“都是在下一时思虑不周,请太爷不要挂怀。…对了,明日就是苏州赛歌会,这可是三载一逢的盛事,各位不妨也去散散心如何?”席炎叹道:“家父心情不好,赛歌会什么的,自然无心去听…”我顿时脸色一僵。
“不过舍弟一向贤孝,他在天有灵也不会愿意爹爹为思念他而郁郁寡欢的,所以我劝了家父甚久,他终于答应前去了。”
我悄悄吐了一口气,咬掉一块香菇。吃完晚饭,大家各自回房,席炎跟巫朝宗叙旧,我独自一人把绢花散开来重新整理了一遍,笑眯眯地哼着小曲儿。有人轻轻敲门,我叫了一声进来,回头一看,小天拿着纸笔站在面前。“爹…”
“有事?”“嗯,我给京淮哥写信,有几个字不会写…”“拿来我看看。”接过信纸,展开来看,只写了小小的一段:
“京淮哥(这三个字写得不错,看来练得勤就是不同),别来无羊(恙)?临走时你要我每天想你十七八篇(遍),可是我没有做到,对不起。
主要是因为这几天我很困,一直在睡觉,睡着了也不常做梦,就是做梦也不一定梦见你,所以十七八篇(遍)是没有的,最多只有两三篇(遍)。
我们已经到了苏州城,今天晚上吃的是__(此处留着两个空格,可能烧烤二字写圣贤文章不常用,故而不会写),非常好吃,我想如果和你一起吃的话,一定会更好吃。
明天我们去听寒(赛)哥(歌)会,爹爹最喜欢的,他买了好多花,但是很便宜,给了老板一个金豆子,老板还找了令(零)钱。
你给我的金豆子,我还一直没有机会花,本来今天在_(街)上想买一个钱袋送给你,可小纪说那上面的花没有品味,我问他什么花有品味,他说品味这东西只可一(意)会,不可盐(言)传,我没有听懂,你懂吗?”
信的结尾,还画着两只土豆。我拍拍小儿子的头,夸道:“写得不错。”提笔帮他改字。“可是二哥说我这是口水话…我写的时候很小心,根本没有滴口水上去…”
“别理你二哥,楼京淮就喜欢看你的口水话。”“真的吗?”“当然是真的。小天啊,你画两个土豆在信上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