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翔没有见过这么无赖的人。明明就是自己撞上来弄脏了外套却要让他来赔,还一脸蛮不讲理的样子,要是在学校里,丁翔早就一拳揍上那张颇具迷惑性的俊脸了。
但是现在不行,因为这里是单位。丁翔想起了昨天夜里妈妈特意打来的长途电话,满是欣慰和期待的语气,但依旧不忘提醒他一些为人处事的道理。
单位不比学校,不是专门让你用来尝试和修正的地方,每走一步都必须小心翼翼…虽然听起来带有些中年人的无奈与沧桑,但是丁翔不得不承认,自己实在是赔不起。
当年能够进入那所首屈一指的广电名校就已是很不容易的事了,这次的实习机会更是来之不易,连续五次笔试和面试几乎耗尽了他所有激情,唯一留下的希望却在最后关头被个来头不小的竞争对手夺去,幸好自己全优的成绩和平时温良的品性赢得了一位客座教授的好感,帮助他获得这个宝贵的实习机会。
所以从踏足在总台的原木地板上的那一刻开始,丁翔便有种前所未有的压迫感,或者说是被他自己的称为动力的东西。正是因为这样,第一天便惹上了李梓封这样的“货色”实在算不上是一件好事。
“忍耐,一定要忍耐。”在心中这样对自己说,丁翔知道自己不能在这种关键的时候和任何人起任何的冲突,一个月…等到这一个月的实习期满了…等到转正的合同签下来…那个时候
那个时候自己又能做些什么呢?丁翔努力不去地思考这个问题,而是尽量平静心中的波澜,抬起头来试探地问道:“那么…李老师,您这件外套多少钱?”
“两万五。”随口报出了这个价,其实李梓封自己也不知道这套衣服究竟多少钱,但是看到黑毛小猫那种惊讶以及沮丧的表情,他知道这个价格成功地打击到了他。
“我…我没有这么多的钱。”丁翔如实地说道,两万五,那比他大学四年生活费的总和还要多得多,他不可能有这么多的钱。“那你家里有啊。”那口气就像是对付一个用足球砸碎了自家玻璃的小孩,李梓封心情大好地进一步逼迫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