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都是可以改变的,按部就班,不忙不乱。河流用不停歇地在山间流淌,泥沙中五色的石子不知被什么人拾起,又不知道随着一抹水花,被丢弃到何处。
松树顶的老鸦在巢里哺育着自己的一窝幼崽,她知道当自己老得不能飞的时候,她的孩子却将要离开,去寻找第二个可以栖息的家。
蚂蚁们整齐地排成一行,在泥土中裸露的白骨上穿行;冬天里在寒风中被埋在雪堆萧瑟的野草,如今代替它们的却是荒坟上鲜艳的小花…
一切都是会改变的,而一切又都是不会改变的。那么,我们,究竟,是什么?我们活着时,留下的,究竟,是什么?
那让我们曾经活着,并为之而活的,想要活下去的,究竟,又是什么?ACTV课前十分钟新学期伊始,假期过后的零零级物理系三班里一片燥动不安。
上学期的补考阴云还在他们的头上笼罩着,他们在心里祈祷着这学期万万不要再是仙人砬子教他们了;可是老天好象专门和他们过不去,在贴在班级墙壁上的认课教师表上公告外语拦里赫然还是张仲文三个大字,诸位同学看到的时候都眼前一黑,嘴里又开始满天神佛祖宗十八代地骂了起来。
可是上课铃已经响了三分钟了,仙人砬子一反常态,迟迟没有出现。教室里变得不安静起来,鸭嘴龙用纸巾擦擦刚吃完肉包子的手,很有见的地说:“其实咱们也不用太担心,这课表上是上学期排的,不一定准!我们宿舍二姐她们班的英语老师就换了。
他们班的Cindy姐调走了,来了一个小老头!”人造人十八号抬了抬眼镜,说:“我昨天到他们教工宿舍里去还篮球,路过他宿舍,听他们宿舍的老师说仙人砬子还没从家里回来呢…”
“这都几点了?哈哈!他一定是要校园纠察队给抓住了,哈哈,罚款了,他奖金没了!我乐!”
奥铁特洛夫斯基一拍桌子,兴奋的火星子从眼睛里飞迸出来,他上学期如果不被抓补考的话,那么他这学期就可以顺利地被发展成为党员了,现在恨得仙人砬子恨到牙根直痒痒的就是他了。
可是翼手龙一下子就推翻了他的美梦:“纠察队下周才上岗,现在外面根本没有人察。”“这是什么工作态度啊!怎么可以不察呢?他们学生会就这么玩忽职守吗?”
十分钟快过去了,班级里更加沸沸扬扬了,大家都很好奇也很惊讶为什么从来不迟到的张仲文今天竟然为什么至今还没有出现。霸王龙回头面向班级喊了一嗓子:“你们安静点,别吵了,我出去看看。”说完她起身推门踱步走了出去,大家更惴惴不安起来。两分钟刚过去,门“吱呀”一声开了,就在这一秒种他们连呼吸几乎都没有了,世界一片大战前的寂静。进来的还是霸王龙。大家不知是气还是怕,都“唉…”一地声叹息。更有人喊:“你想吓死我啊!”“班长他倒底来了没有啊?”“还是他吗?”“快说快说,他来没来啊?”大家眼巴巴地看着站在讲台前的霸王龙,就象等待彩票开奖的人群,又象等待阿姨讲故事的幼儿园小朋友,全班屏住呼吸…
霸王龙站在前面,寂寞地一吐了口气;她习惯性地甩了一下头发,脸上是毫无线索的人莫予毒的微笑,只听她用不知是失望还是希望的平静如流的语调说:“你们自己猜,他来倒底是来了,还是没来呢?”
《小文正传》全文完***小文正传前篇玄池大仙的故事生而清白求恩义;流光如雨洗莲花。
此去不望飞黄路,相濡以沫好人家。沿江县是整个省林业系统里最偏远的一个单位,它依山傍水,小小的县城座在四面环山又有一条江围绕的盆地里。江外边则是大大小小的乡镇村落,一点点延伸到长白山西南麓的老林子里。
地方是不大,不过东北乡村养人,所谓靠山吃山,靠水吃水,这有山有水的沿江县地面上却也养活了无数打解放前就从山东迁徙,所谓闯关东来的乡民。
在县城最西边,几座山丘的上面,朝阳顺风地立着十几户人家,此时文化大革命刚刚结束,虽然说地远山偏,没怎么经历过革命的洗礼,这里还保持着老农村的安静和土里土气的样子,但是那草泥浆抹在木板上糊起来的低矮的房子,却怎么掩饰不了这里穷困落后的气象。
穷归穷,可是这村子里的人把日子过得还是有模有样;单说这名叫东方红村的地方最宽敞最大的一片草房,看起来就很显示出主人的心灵手巧。
这房子坐落在几棵大杨树下,一排水曲柳条子扎起来的篱笆墙把杨树从四个角圈起来,自然地划出了院落;报纸贴出来的小窗户共有四扇,下面是半人高绿油油的旱烟叶子;房子前面有篱笆间的一条小路,小路两旁各是一个小园子,园子把头栽了李子树,现在已经结出了一层层鹅黄粉嫩的果实,诱人地挂在枝头;篱笆墙小路上也盘起了枝条,好让牵牛花和丝瓜爬上去,于是蓝紫纷呈花果低垂的小路上出现了一个走廊一样的通道。
四人帮倒台了,资本主义主义尾巴不割了,那院子里传来声声鸡鸭的鸣叫,随着一声人唤,一排毛绒绒的线团般摇晃身子着的小鸭子乖乖地从小路旁的花里走出来,摇摆着,相亲相爱地走出门到小河边去了,一只白毛小鸡也大大咧咧地混在队伍里,挺胸抬头地在走,可惜被一个女人的大手抓出来,好不丧气地被放到了一堆菜叶上,在其它小鸡的咋咋声中啄了起来。
“招娣,灶上的水开了,给妈拎过来!唤娣,把你爸的干粮装包里,捡五个白的五个黄的,记得咸菜里多搁点辣椒啊…呀,爱娣,你可别梳头了,镜子都要你照烂啦,你快给代娣穿衣服…”说话的人是一个二十几岁的女人,瓜子脸,细眉毛;一看就知道是这家的主妇;她里里外外忙碌着,一边收拾家务,一边在呼喊四个女儿做事。<div class="bt-tjb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