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一行刚走进去,便听到一声口哨,纷纷扬扬的纸屑喷得满屋都是。龙介大笑着起身,给他一个热情的拥抱,回头招呼道:“来来来,看看阿忍给我们带来的礼物!”
身后两个人笑着走过来,却是浅见平一郎的两个女婿正彦和大岛武,每个人都是一幅笑逐颜开的摸样。忍不知怎的,觉得这笑容碍眼之极,侧身让了一下,公事公办地道:“人我带来了。
这几天你可以检查一下,看看他是否足够温顺。有问题给我打电话。”
龙介笑道:“阿忍做的事,我当然放心。”他一面说,一面自顾自地打开箱子,看到里面赤身露体、戴着眼罩耳塞的浅见羽,吹了一声口哨,夸张地道:“喔,柜中人!可惜不是美女!”后面两人一齐大笑起来。龙介上前揪起羽的头发,就想把他拖出来,动作颇为粗鲁。忍不觉上前一步,道:“喂!”龙介应声回头,道:“怎么?”忍一怔,顿觉语塞。说什么?难道说:“你能不能对他好一点?”
别说别人,自己都忍不住唾弃自己的虚伪。他这一怔神,龙介已扬眉笑道:“放心。该你的酬劳,一分也不会少。我一向信誉良好。”忍尴尬地一笑,道:“那么,我先走了。有事。”龙介有些意外,但也没在意,随口道:“好啊。”一把将羽拖了出来。忍走到门口,不意外地听到一声掌掴和羽自口塞下发出的悲鸣。
他的身形骤然一滞,指尖微微发颤,但并没有说什么,反而加快脚步走了出去。他逃也似的出了大厦,车子一溜烟开出老远,才摇下车窗,长长地舒了口气。
“总算熬出来了。”他咬牙切齿的低声骂道:“这几个月,真不是人过的日子!”
手下见他神色不对,本想说什么,想想还是少管闲事的好。忍又低声骂了几句,也不知道在骂谁。他点燃一根烟,想着这几个月来他和那奴隶的种种,以及最近两天自己的小小放纵。
因为始终在既定轨道上,这些无损大局的小意外终会逐渐模糊、淡化,不再留下痕迹。不过如此而已。天色慢慢地暗了下来,路旁的街灯和商店的霓虹次第亮起,衬得车里更为阴暗。
忍疲乏地揉了揉脸,有些冷漠地想,也许自己应该放个长假了。---忍坐在沙发上,心不在焉地翻阅着旅行社拿来的画册。
夏威夷、希腊,都是有美丽海滩的度假胜地,但真要动身又觉提不起兴致。
他懒懒地放下画册,眼角余光不经意地瞟到门厅前的地板。他曾经抱着那奴隶坐在那里,静静地看着窗外一寸一寸移动的日影。现在那里是空的。胸口突然一窒,有什么东西让他不能呼吸。三天了。龙介一直没打电话过来,也不知道情况怎么样了。
也许,他应该主动打电话询问一下,至少应该知道雇主对他工作的评价。他迟疑着拿起电话,刚说明来意,便听到龙介一阵大笑。
“阿忍,你什么时候对自己这么没信心了?我很满意,从来没玩得这么爽过!”
他在电话里笑得轻狂,忍听得心脏好似漏跳了半拍。龙介肯定会报复,这是毫无疑问的,但总要让羽在公开场合签财产转让书,应该不会太过分。
可是这样的笑声实在让忍感觉不安,两人告别时听到的那声掌掴加剧了心头的阴云。
这个任性的家伙,不会又搞出什么事来吧?“你…”忍谨慎地斟酌着词句“你还是对他好一点吧。…反正他已经对你没有什么威胁了。”
“好啊。”龙介答应得爽快“放心,我现在都没兴趣碰他了。事成之后,一定给他个爽快。”忍一怔,有那么一刻他不能确定自己听到了什么。他停下来,感觉血慢慢冲上头顶。
“你说什么?”他哑声道。
“等事情过了,我会给他一个痛快的死法。”龙介奇怪地道“…喂,喂,阿忍,你怎么了?”“哪儿都不要去,我立刻过来!”忍来不及多说,抓起外套便冲了出去。
“什么事这么大惊小怪的,非要立即赶来?公司还有一大堆事等着我处理。”
龙介一面不满地嘟囔着,一面拿出钥匙开了锁。忍注意到房间门口挂着“厕所维修中”的牌子,不祥的感觉越发浓重,门一开便迫不及待地闯了进去。果然是个公厕。里面弥漫着一股奇怪的味道,好像抽水马桶没冲干净,混合着腥膻气和淡淡的血腥味。
然后,他就看到了那个被栓在小便池边的那个人。确切地说,更像是一团散发着异味的烂肉。
那奴隶面朝下俯趴着,看不清他的眉目,全身都是精液和尿液。头发给弄得湿搭搭黏糊糊一片一片的,身上到处是青紫的淤痕、掐痕,还有不少不知怎么弄出来的划伤和擦伤。
尤其触目惊心的是他的臀部,歪歪斜斜地刻着字“贱猪”似乎是用碎玻璃划出来的,旁边还有些细碎的刻痕和道道血污。
大腿内侧糊满了干涸的血迹和精液,后穴插着一根足有五六十厘米长、花花绿绿的纸筒,可笑地翘在空中,凑近一点居然还闻到一股硝烟的味道。
忍闭了闭眼,努力控制住自己:“这是什么?”“烟火啊。阿忍你怎么连烟火都认不出来了?”龙介笑道“可惜你没看到点燃烟火时他那副样子,太好玩了!”
“烟火…”忍的表情好像被口水呛到,面色铁青地蹲下来,拔出了纸筒。<div class="bt-tjb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