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傅宗婴身上翻下来仰天躺在床上喘着气,完颜岚无意识地环视了一下四周。
视线寸寸游移,…正南的二架大理石屏,局中悬着的的一轴御笔白鹰,瑶签玉轸,端砚纹琴,床上盆松,窗下石景,牙床雕镂龙凤,悬挂锦帐流苏。
卧榻高铺纹绮,平垫锦褥绣簟,紫箫斜挂沉檀架,宫香细焚金鸭鼎…此时大概夜风已起,只听得碧桃枝上,金铃婉约,紫竹林里,玉片清音…唉,明天就要背井离乡,尤其是从此就不得不远离了自己精心构筑多年的这片小天地,多少让完颜岚觉得有点可惜…
“你在想什么?…后悔了?!”听见傅宗婴突然粗声粗气地发问,本已快闭上眼睛的完颜岚又睁开了眼。看见身边人竭力要装得漠然的表情,不由得笑了起来。他可没有忽略刚才这个高大男子眼中一闪而过的焦躁。
戏谑地伸手到锦衾下,准确地在身边人紧实的臀上捏了一把,完颜岚笑眯眯地说:“是呀,我后悔了…后悔让你现在还有力气说话…”
傅宗婴涨红了脸,果然就是一脚踢了过来。有了以前大意地被他踢下床去的教训,完颜岚眼疾手快地一手就抓了过去,谁知抓了个空…原来是股间的酸痛让那个人已横扫过来的腿半途就突然掉在了床上…果然是做多了…见傅宗婴虽没叫出声却痛得表情扭曲了一下,完颜岚心想这就是“偷鸡不着蚀把米”了!忍不住好笑。
“笑什么笑?!”傅宗婴恼羞成怒地要吼他两句,突然觉得吼出来的下文只会让自己更丢脸,只得恨恨地瞪了完颜岚一眼。完颜岚兀自笑个不休,看傅宗婴露在被外的强健双腿,忍不住下腹就热了起来,收住笑便不由分说地又压上去。
“喂!”被他扯开被子就压上来,已经浑身酸痛得直不起腰的傅宗婴急了:“你有完没完!明天还让不让人赶路!”虽说明明看起来比完颜岚高大伟岸得多,傅宗婴却至今也没明白为什么自己的力气就敌不过身上这个模样文秀的金国小王爷。
奋力扭摆了几下却感觉到完颜岚的手指已经长驱直入地刺入了自己的体内,还残余了大量腥滑体液的内穴壁仍然敏感得出奇,不由自主地就箍上了伸进来的温热手指。
这丢脸的反应让傅宗婴说不出话来了,伏在胸前吸吮自己厚实胸膛上突出乳粒的完颜岚却抬起头来,轻快地笑道:“你总是这样,上面说不要,下面又说要,到底要怎样啊?是男人就干脆一点行不行?…”
“你你你…“轻易地又将傅宗婴气得脸红脖子粗,完颜岚心满意足地笑了起来,不容身下的男人怒吼出下文便堵住了他的嘴巴。一面迅速拔出手指,将自己早已蓄势待发的硬挺抵住了傅宗婴还是松软湿润的穴口,一股作气地直顶进了最深处。
“呜!”方才因激烈交合而残留在身体内部的懒洋洋的快感的余韵,仿佛是零星的细烬。而这突兀地填入体内的硕大东西就是火种,被完颜岚这么凶狠地一撞,好象自下体至于全身,都有让人哆嗦的愉悦狂烧开来!傅宗婴不由自主地吟出了声…
“王爷!王爷!皇上有旨传下,宣王爷火速进宫!南公公已等候在外!”门外突然传来太监的急声禀告,让正在床上交缠的两个人都瞬间僵住了。…“真他奶奶的活见鬼!”
严重的欲求不满,让一向以风雅自诩的完颜岚恶狠狠地边穿衣服边开始骂娘:“三更半夜来宣人进宫,还让不让人活!现在不在床上搂着香妃快活倒来打搅本王的雅兴!
该不是那位弱不禁风的娘娘今晚没让皇兄满足到,皇兄才半夜召我进宫去听他发泄怨气吧?…”
这时候本已拉过单衾尴尬地盖住自己准备睡下的傅宗婴问闻言顿时火冒三丈:“完颜岚!跟你说了不许再侮辱皇上!”
完颜岚边穿着外面的常服边不屑地冷哼道:“皇上?全天下只有你这死心塌地的愚忠还认他是皇上!跟天下人都睡尽了,又来做女婿的‘女人’,这什么‘皇上’?我倒不明白你这样处处护着他是什么意思!
难不成你还真对他有兴趣不成?可惜呀,皇兄可是看得他紧,上此他昏倒了,你这莽夫去抱了一下,不也闹了个天翻地覆?我看呀,…”“我说叫你不要再侮辱他!完颜岚!你听不听得懂人话!”傅宗婴怒不可遏地的声音,总算让完颜岚闭上了嘴。
知道傅宗婴在一些自认为是原则性问题上的固执,完颜岚也就识趣地沉默是金了。何况此时圣旨甚急,不容耽误,抛下一句“我尽快回来”完颜岚也就匆匆出了房门。
“你还真的铁了心,连王爷都不想当了,也要陪他一起离开金国?”见完颜岚一脸郑重,完颜煜叹了一口气道:“也罢,朕正好想找个得力可靠的人护送苏儿暂到关外去避一避风头。
既然你们要走就替朕捎上苏儿如何?”“我们带着香妃娘娘同走?这这,”不料完颜煜会出此语,一向口齿伶俐的完颜岚也有点口吃了起来:“皇兄,这,这,…”
“怎么了?捎不走吗?苏儿,外加一名侍女,你们两个大男人,刚好一个带一个不是?”见完颜岚面有难色,完颜煜的口气多少有点不悦了起来。完颜岚苦着脸道:“不,不,当然能捎走。我们一人一匹马,也只能捎上两个人。只是有皇兄做主,香妃娘娘应该不会有事吧,何苦…”
完颜煜心烦意乱地叹道:“你不知道,自从苏儿进宫以来,上表要求废黜香妃的人就从没断过,只是都被朕压了下去。而现在,因为前日一战我兵大伤元气,几名主帅都被生擒,要朕赐死汉妃,以正士气的奏本就更多了。
因为朕置之不理,下面已经怨声鼎沸了,朕也难为呀!而眼下前方指挥无人,战事吃紧,朕不得不召还几名边将,明日就会回燕京来见朕。
这几个人都是先皇生时尚且青眼想看的老将军,若他们回来也一齐请诛汉妃,而此用人之际,又不得不依仗他们,只怕到时朕也保不了苏儿…总之你们在天明之前速速带苏儿离开燕京。
先到关外躲一阵子,待这里风潮渐息,再作打算。”原来此时,酝酿已久的宋金战争早已经开始了。女真族素以强悍的骑兵着称,而且近些年的投戈息马,治化修明,使大金国的军队养息已久,正是士气旺盛之时。所以君臣们对这场由宋国方面挑起的战争多少都抱着比较乐观的态度。
对于国内的汉人,自信将是战争胜利者的女真人,还暂时只是采取了对他们侧目而视的态度,显然所谓“剑拔弩张”的气氛远未到来。然而雄州第一役,谁会想到,兵败如山倒的竟会是金兵?这或者是偶然吧。接下来的霸州之役是半个月后才爆发的。这期间,率领金兵的几位将领紧张筹策,改变了战术,又请增了人马。
满以为这下可以打个翻身仗了。更没人会想到,在这场他们寄予了如许大希望的战役里,金国的几位主要战将竟全部被生俘,一万精良铁骑全军覆没,其余步兵,丢盔弃甲,尸横遍野,血流成河。
宋军乘胜追击,一股作气地连克下了金国边境上的五座城池。如果说军事上的惨败,还只是让满朝文武痛心疾首的话。
那么死里逃生回来的士兵所和盘托出的情况,却是让朝廷一时哗然。士兵说,这次的一败涂地,是因为宋国方面对本朝军队的动向竟是奇怪地了如指掌,大金国的铁骑无论如何摆不脱他们早已集结重兵的包围圈。
换句话说,肯定是金国方面有人为他们通风报信。满朝大臣都愤怒了。以“赐死罪首,尽驱南人,保我江山”
为主要内容的奏章,雪片般地飞上了他们年轻的皇帝的案头。自然这也是身为汉人的傅宗婴不得不立刻离开金国,暂避关外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