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着这句话,呆了很久。这本是我对刘战斗说的话,现在他居然也搬出这句话来,让我又好气,又好笑。如果药不然告诉我说,他是为了金钱或者仇恨,我还稍微能够接受;现在他居然说得大义凛然,好似投靠老朝奉与五脉为敌是一件伟大事业、一个甘愿为之牺牲的理想,为了这个理想他甘愿背负苦衷与委屈。
别开玩笑了!
我把BP机从腰上解下来,扬起手,把它扔出去。小小的机体划过一道半弧线落到柏油马路上,电池和屏幕盖被摔开。然后一辆泥土车轰隆隆地开过,把其余的部件碾了个粉碎。
到了晚上七点半,我终于无法忍受等待的痛苦,给图书馆打过去,问他查到什么没有。
图书馆倒没计较我提前半个小时打电话,他告诉我:“查到点东西,但我先说明白,无论有用没用,钱我可不会退。”
我握着话筒,尽量让自己的声音不那么激动:“说。”
图书馆道:“晋京汇银号在1947年因为经营不善,发生挤兑风潮,最后破产。不过算你小子运气好,其中几年的旧账簿一直扔在某个股东家里,没挪过地方,我之前拿收废纸的价儿收下来了。不过那些账簿可真不少,我撅着屁股翻了一下午,累得腰酸背疼,这个可是要另外算钱的。”
“赶快说重点。”
“我查过了,晋京汇银号跟樊沪记之间的业务,几乎都是古董抵押类的贷款,大概得有那么三十多笔。钱数有多有少,但最后都平账了。”
我强压住兴奋:“那么,这里有没有关于缺角大齐通宝的记录?”
“让我看看,嗯……还真有。民国二十五年七月十三日,戴老掌柜质押了两件东西,其中一件是缺角大齐通宝,一共贷了五十两黄金,三分利,一个月后还清。”
“另外一件是什么?是不是戴熙字帖?”
“咦?你怎么知道的?”
我的手心顿时变得无比潮湿,声音都变得不一样了:“你看看那行记录旁边,有没有写着一排字。”
银号收了古董做抵押品,都要详细写明它的情况,尤其是像字帖这种容易被裁剪的东西,只要字不太多,都会全文抄录,以免客户赎回的时候货不对板,引起纠纷。
“哦,有啊,字还不少呢。”图书馆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