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娇救命啊!”
一口气跑出老远,秦翘楚还能听见身后八哥扯着嗓子凄厉呼救的声音,心中掠过一丝不忍,她停下脚步,慢慢往回走,走着走着,她又顿住了。
两世为人,她连异性的手都没牵过,今天却被这蠢货一再调戏,将私密的闺房情.事拿出来卖弄,还当着沈彻的面,教她如何不羞怎能不气
祸从口出,以这只笨鸟的尿性,今天不祭沈彻等人的五脏庙,明天也会进别人肚子。再者经它这么一闹,加上她那么一骂,算是又将沈彻得罪了,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合作关系怕是要土崩瓦解了。
既如此,就让它为龙骧骑做点贡献吧。
秦翘楚慢腾腾地走回撷芳殿,将头埋在枕下,心中一片茫然。
得罪了沈彻,拿不下慕容霄,齐王虎视眈眈,还有藏在暗处窥觑她的人,群狼环伺,举步维艰,怎么看她的前路都是一片愁云惨淡。
她到底该怎么办!
“公主,你没事吧”
阿桃、阿梨一脸焦急地站在床边,秦琼则在外间书房来回踱着步。秦翘楚哭着往外跑时,他就练不下去了,后来匆匆向沈彻告了假,一路跟在她后头,见她进了寝宫才放心。
小姑娘家家脸皮薄,身份又贵重,受了委屈无人开解,他再不跟着,谁知道能发生什么事。
“我没事。”
秦翘楚坐直身子,小脸上还有泪痕,头发也跑乱了。阿桃、阿梨都心疼得不行,一个打水,一个梳发,把她从头到脚重新捯饬了一遍,心里才好受一些。
阿梨哭着说道:“都是婢子的错,当初没挑只好八哥,让公主受辱,婢子万死莫辞。”
秦翘楚一把扶起她:“傻丫头,别自责了,不关你的事,你们两个的妆也花了,赶紧去洗洗吧。”
二宫婢领命,秦翘楚起身走到书房,见到秦琼愣住了。
他脸上像开了颜料铺子,白一道,黑一道,紫一道,跟汗水混在一起,花花绿绿,蔚为壮观。
“吓着公主了吧”秦琼窘迫地挠挠头,“当兵的都是粗人,操练起来甚么都不讲究,一天下来就变成这副鬼样子了。”
“我觉得这样挺好看。”
秦翘楚脑中灵光一闪,突然间就拨开了眼前迷雾,找到了前进的方向。
兵者,国之利器也。虞国不是缺猛将么,那就从这十个龙骧骑开始培养吧,用她秦翘楚的方法来培养。
“秦琼,你马上去尚工局一趟,让崔公公来见我。”
“是!”
……
“公主还天天泡在西苑么”
四月天,天气愈加明媚,值庐外的百年老梨树再次抽芽,层层叠叠的白色花瓣宛若飞雪,飘落在男人案头,顽皮地缠上修长的手指,久久不肯离去。
男人颜色如玉,一双眸子锐利幽深,薄唇却是抿得紧紧的。
春光如醉,青春正好,他却显得心事重重。
张丹臣偷偷瞥了一眼沈彻,心底无声叹息,嘴上仍恭敬答道:“是的,这些天公主天天都在西苑。”
整整一个月,秦翘楚没有踏足阳明殿,沈彻也再未去过后宫,两个人见了面都会不约而同地绕道而行,关系比当初秦翘楚骂沈彻眼瞎时还要差。
沈彻手上不停:“明月楼的事查得如何了”
“已经查到了,系戎人所为,与上次意图劫持公主的是同一个人。”
“谁”沈彻的声音骤然凉了。</p>
“戎王元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