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点头:“带了就好。端个茶。你们也早些回去休息。难得澜儿被先生放了几天假,可不能都浪费在这些个事上。”
祁子澜轻笑:“见母后,怎能说是麻烦事。”
他其实挺会说话,可皇后早听惯了这样的话。
后宫里头,会说话的人多了去。
宫女端来了茶,祁子澜接过茶,走到谭潇月面前,递给了谭潇月。
谭潇月再跪着将茶双手捧给了皇后。
皇后喝了一口,随后就放到了一旁,扶起了人。
“你身子不好,也不用常来本宫这儿,自己身子要紧。等到了时候,给澜儿添个孩子。”她一句一句,做到了一位母亲该叮嘱儿媳的,半点挑不出差错。
谭潇月听着点头,心里头想着这孩子怕是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有了。
指不定到她离开仪亲王府那时都还没有。
皇后也就多说了两句,很快就让他们回去了。
祁子澜和谭潇月行了礼,顺从皇后的意思直接告退。
随后又是坐轿子出宫门,再转成马车。
马车行驶了好一会儿,祁子澜才开口对谭潇月说了一声:“孩子的事不用急。母后她只是说说,并不在意。”
多一个皇孙,皇后才会有些在意,且在意的绝不是好的那一方面。
谭潇月听祁子澜这样说,当下应了一声。
年纪轻轻,区区十四的谭潇月觉得两人谈生孩子这事怪极了。
她斟酌了一下自己的用词,委婉和祁子澜说了一声:“王爷若是想找别的人……”
祁子澜打断了她的话:“不会。后院里只会有你一个。”
谭潇月:“……”
哦咯
谭潇月用祁子澜当初院子里的话麻痹自己:男人都是骗子,王爷就是一大片燕子。
祁子澜一样用了谭潇月的话:“你说的,人活着就为了开心。后院里人一多,你不开心,我也不会开心。回头事一多就心烦,王府上下都折腾。没必要。”
谭潇月盯着祁子澜看。
祁子澜回望她,对上她的视线:“这是真话。”
谭潇月笑盈盈应了:“嗯。”
信不信,两人心里头各自有数。
等马车回了仪亲王府,谭潇月总算是见到了,也对上了昨天祁子澜说过的三人中两人。
侍女雀生,祁子澜特意安排给她的贴身侍女。
雀生年纪不大,长得很是俏皮,看着就让人觉得喜欢。
她平日都会和灵云还有自己朝夕相处,这会儿也就站在灵云身边。
谭潇月将人记在了心里头,又将视线落在门口迎接她和祁子澜的朱管事身上。
朱管事已有了点年纪。他人到中年,蓄了胡,还将胡子稍带修了修。一身衣服规矩穿在身上,见到两主子回来了,他带着人朝两人行礼。
祁子澜这儿似乎是不兴行大礼的,朱管事也不过是躬身而已。
“朱管事,明日回门,你将备好的东西都拿来让我看一眼。”祁子澜说完这话,又朝着谭潇月说了一声,“刚才累着你了,昨晚怕是也没睡好,现下去歇一歇。”
谭潇月听着这话,觉得祁子澜恐怕昨夜也没有休息好。
她犹豫了一下:“你若是累,中午也歇一歇。今日该是没什么事。”
祁子澜朝她笑:“好。”
灵云和雀生走到谭潇月身边,带着谭潇月先行入府回屋去休息。
路上雀生真的和一个小麻雀一样,啾啾说个不停:“娘娘,王爷待你可真是极好的。雀生跟着王爷那么多年,第一回见他对一个人这么上心。”
谭潇月心想,那是这人才十六,搁着她那会儿还是读书的年纪。
上心多了伤肾。
“咱们这儿,到现在总算迎来了一个女主子。您要是有哪里不知晓的,尽管问我就是。我自小就跟着朱管事,府里面大大小小的琐事,都知道那么一两点。”雀生小小比划了那么一点。
谭潇月应声。
雀生还说着:“王爷与我说过,灵云姐姐会用药。娘娘平日里有什么忌讳的,有什么一定要注意到的,也一定要早些与我说了。雀生初跟着娘娘,也会与灵云姐姐学的。”
既然话要说在前头,谭潇月也隐晦提点了一句:“我虽体弱,性子却是爱玩的,雀生今后不要被惊到才是。”
雀生只当谭潇月说的是玩笑话,咯咯笑了起来,当即点着脑袋:“雀生知道啦。”
谭潇月和灵云同时有点小小同情看了眼雀生。
这人是真不知道谭潇月无聊的时候有多能找事。
惊到还是小事情,更大的可能,是两人要做任务,回头支不开这雀生,干脆会将人弄晕了丢在外间屋子里。很多时候以防万一,晕还不是晕一会儿的事情。
指不定闭眼时是早上,再睁眼已是夜里头。
一主一仆同时心想着:还真是无知是福。
单纯的雀生还在那儿眉飞色舞说着这新王府有多少有趣的地,谭潇月半听不听,倒是去想祁子澜了。
明天回门,她和祁子澜要一块儿回谭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