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潇月留下一只母猪崽,挥一挥手,潇洒从仪亲王府中离开。
她安分回了谭家,卸干净了自己脸上的遮掩物,换好了衣服,这才和身边的灵云说起祁子澜。
“仪亲王很是奇怪,整日就在那儿自言自语。”谭潇月给自己脸上拍了点冰水,降了降温。
外头今日真的有点热,她就这么出去一趟,脸上闷得不行。
灵云猜测:“会不会是平日里比较少有玩伴”
“皇子不都有伴读”谭潇月疑惑。
灵云收拾着桌上的东西:“伴读也不是每一日都陪着的,总还有自己的事要做。再说了,要是人和伴读关系不好呢”
谭潇月觉得这也不是没可能。
她点了点头:“说得对。”
再细想了一下,谭潇月又觉得:“看性子,他不像是会和人处不好的。虽然隔着有点远,但看着那姿态……”
灵云看着谭潇月。
谭潇月叹口气:“哎,果然人长得好看,就是有优势。我这还没成亲,屁股已经坐歪了。”
灵云笑了起来:“您还没见着人呢。就那么远远看一眼,能知道点什么呀。”
谭潇月觉得灵云这话说得对。
能知道点什么呀。
人不可貌相,她自己就是一个典型的。
“回头处起来了再说。”谭潇月嘴里头开始默念,“我是体弱病弱,我是体弱病弱,我是体弱病弱。”
她可不想回头成亲去了,心情一欢快,就在人面前露了底。
灵云倒是忽然想起了一事:“我记得亲王似乎是可以养大象……”
她话还没有说完,谭潇月已双眼发亮了。
灵云余下的话卡在喉咙里。
谭潇月上前一步:“我今天送了他一只猪,你说他下回能送我一头大象么”
灵云:“……”
灵云:“”
……
有的人即使当了锦衣卫,也是不着调的。
有的人当了仆役,卖了身,家里头还指望着她能多想想自己家里头,谁想人转头就失踪了。
顺天府负责收诉讼的差吏这会儿就有点懵。
他现在面前直接站了一家人,有老有小。
老的颤巍巍都快入土了,小的还没到腰高。
京城里有刑部,有大理寺,有都察院,还有锦衣卫。最没有什么用的可以说就是顺天府了。
顺天府倒也不是什么苦差事,反正大案子都交给了三法司判案,涉及官员的交给锦衣卫查案,他们只需要管点琐碎事情,就一了百了了。
琐碎事情,也包括一些老百姓的小案子。
这两天就来这么一个。
“你说你家闺女去林员外家当婢女,但是林员外说你家闺女偷了东西跑了。”这差吏重复了刚才自己听到的话,“成吧,那现在首先要寻着人。你们自个寻过没有”
老汉搓了搓手,脸上还有点拘谨:“没有找着,但我们女儿不是那样的人啊!”
差吏下意识就皱了眉头:“那林员外那儿的管事怎么说他们有什么证据没”
老汉更拘谨了:“没,没有证据。就说着钱当丢了……”
“那你们是想让我们去寻个奴才啊还是想要我们找林员外要个说法”差吏被逗笑了,“老头子哎,你知道诬告是什么罪证么咱们这儿诬告可比以前严得多啊。”
“没诬告!大人!我们不是诬告!就,寻人!”老汉吓得整个人哆嗦了一下,赶紧解释了一声。
差吏倒也不是消极应付,点了点头:“那我这儿给你们记着,回头让人城门口注意点。长什么样子去旁边跟人说说。”
老汉忙连连点头。
“老刘,出去给人画个图。”差吏回了屋子里寻了纸笔,叫了会画的差吏出去给老汉登记了一回。
登记是登记了,这基本上是寻不到人了。这真偷了东西,往城外一跑,谁能寻得找
叫老刘的差吏提笔:“说说看,长什么模样的”
老汉:“就,两条眉毛,这么细。眼睛是凤眼,这儿有眼皮的。嘴巴长得特别好看,脸颊上有一点痣,就在这儿,对对,这儿。”
老刘画了个大概:“这是个姑娘大多都长这模样。有什么特殊点的地方没有”
在场的孩子抬头开口:“我姐姐有胎记!”
老刘:“嗯长哪儿呢”
孩子点了点脖子:“脖子这儿,有一块红块。她平日里都用粉遮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