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铁花只能手忙脚乱的握住少女的手腕,试图将她安抚住。
于是一个想往外逃,一个把她往回按,没过一会儿,少女身上唯一披着的那件外衣也已经彻底湿透了。它紧紧地贴在她起伏有致的身体上,而他紧攥着她纤弱无力的手腕,将她紧紧的禁锢在怀中。
察觉到了她的挣扎渐渐微弱,胡铁花艰难的喘了口气道:“现在,好点了吗……”
少女看不见方向,便只能盲目的挣扎,结果一直被胡铁花堵着去向,只能在他身上不停扑腾。如今她靠在他的胸前,似是而非的感受到了属于男性厚实温暖的胸膛,显得有些慌张,又有些不知所措的瞪大了眼睛,声音宛若受惊的小兽般细弱颤抖:“……嗯。”
“没事。”胡铁花说。
他咬了咬牙,主动朝后微微退了一步,拉开了他们之间的距离。
而两人的衣物都被热水浸湿了,贴在一起,还感到温暖,一旦分开,便感到一阵凉气入体,格外寒冷。
“没事。”胡铁花尽力忽略那阵冷意,他安慰道:“现在是习惯水温了,你可以试着慢慢坐下去,就像是平时洗澡那样。”
少女低垂着头,就像他说的那样,慢慢的坐了下去。
但热水刺激到了伤口的痛楚,隐隐约约,尽管可以忍耐,却还是令她忍不住一直蹙紧着眉头。
胡铁花知道她现在不好受,只得更加耐心,语气更加柔和的说:“我现在要把你的头发绾起来。等你觉得泡的浑身发痛的时候,就告诉我,那是药物在起作用了。”
闻言,少女仰起了脸来,那双清澈璀璨的眼眸眨了一眨,好像这样就能看见他在哪里似的,乖乖点了点头。
她的皮肤就像是玉一样的温润白腻,被氤氲的水气一染,几乎让胡铁花担心,他会不会手指在上面轻轻一点,这玉雪凝成般的美人,就会这样随着烟雾一起融化消散。
而她肩膀以下虽然都被加了药材,染成了深色的热水掩住了美好,可仅仅只是那一截修长优雅的脖颈,雪白纤柔的肩线,一片胸口沾着水色的柔嫩肌肤,便足以令大多数男人丧失理智了。
胡铁花当然也是一个正常的男人。
他盯着她的脖颈与肩膀相交的那一抹弧度,只觉得那里多么适合被人虔诚而热烈的亲吻。
但很快,他就艰难的移开了视线,强迫自己不再去看,转而凝视住了她圆润可爱的耳垂。
可这也不行……那耳垂看起来,可爱的也很适合被人亲吻,舔舐,轻咬在齿间,含在舌头上,叫人肆意怜爱。
胡铁花只能咬紧牙关,开始回忆小时候总是背不出课文,而被先生三天两头打手板的痛苦回忆。同时伸出双手,自少女的脖颈两侧,将她披散在身后的乌黑长发,轻轻撩起――它湿漉漉的贴在少女细腻紧致的肌肤上,沾染了水气,甚至于她的体温。
而她的肌肤柔嫩,又烫的惊人。
在胡铁花的手指掠过时,少女的身躯因这轻柔的肌肤相触,不自觉的微微一颤,不知怎么的,竟让这理应身经百战的男人也跟着指尖一颤。
那感觉像是害怕,又像是恐惧,但回过神来,却反而更像是一种稍纵即逝的欢喜,还不等人回过神来,就只留下了一抹淡淡的怅惘。
“大侠……”大约是觉得气氛有些浓稠的让人喘不过气来,少女轻轻柔柔的开口道:“还会绾女人的头发”
“不会。”胡铁花一开口,就发现自己的声音竟然干涩的厉害。他连忙咳了一声,才显得正常许多,“我可不会绾女人的样式――只是随便一盘,跟我一样,你不介意吧”
闻言,少女弯起了眉眼,嫣然一笑:“大侠的头发……是什么样的”
胡铁花这才反应过来,她是看不见他的头发究竟是什么模样的。
他微微一怔,旋即反应过来,如果她不带着白绸,强调盲眼的事情的话,这张太过美好的脸,总会让人无意识的忘记她身上那些不完美的残缺――
意识到了这一点的时候,她那一点残缺,便突然令人觉得无比揪心,是那么的难以接受。
白璧微瑕,总是比一块纯洁无疵的白玉,更加的令人惋惜感叹,无法轻易放下。
“总之……是乱七八糟的样子。”胡铁花胡乱的搪塞过去,却感觉一种好奇宛若野草,在内心疯长,“你的眼睛……”
他终于问道:“是怎么看不见的”
“做错了事情。”阿婵轻轻的回答道:“师父很生气,所以……就惩罚了我。”
胡铁花没想到会是这个答案。
他原想着,大约是生过病,或是中过什么毒……
她师父……怎么忍心
他忍不住道:“你师父,一定不是男人吧。”
“咦……”少女一愣,显得有些惊讶道:“大侠如何知道的”
闻言,胡铁花无声的笑了一下,“因为没有男人,能忍心对你这么残忍。”
看着她眨了眨眼睛,好像反应不过来的样子,男人突然想到,这少女是什么时候被惩罚瞎了眼睛的若是小时候便看不见了,难不成,她一点儿也不知道,自己长得是如何美丽
但这时,少女的脸色一下就变了。
她面露痛苦之色,拽住了胡铁花的衣袖,难过道:“痛……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