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参见皇上。”洛书与岁羽宫的宫人们一样向陆琤行礼。
“起来吧。”陆琤嗓音清冽,犹如幽潭深水。
本来还想摆一番太后的款,结果对上陆琤的声音,一下子就焉了,太后嘴角轻扯,“皇上今儿怎么有空来岁羽宫”
陆琤这时才冲着太后道:“儿臣给母后请安。”姿态随意,就连看都没看太后,更别提亲近太后。
他自进来后,视线一直落在洛书身上。
这回洛书可没避忌陆琤的目光,反而直直地看着他,不言不语可陆琤就是感受到她受了委屈。
太后见他嚣张妄为,枉顾他们之间母子情分,一口心血涌上心来,又见他目光不离洛书,更加觉得洛书不是个好的,面色阴沉沉。
“皇帝如今有时间来哀家的岁羽宫了”太后语气僵硬地问道。
“朕没那时间,但是母后将朕的人弄来了岁羽宫,朕不得不来。”
岁羽宫的一群宫人此刻巴不得自己没在主子面前,很明显二位主子的关系当真是不好,看样子恐怕也难以合好了。
陆琤与太后之间的关系为何恶化到如此地步,知晓内情且还活着的人,恐怕一只手都能数得出来,陆琤一颗冷硬的心就是太后言传身教于他的。
“皇帝是怕哀家欺负了你的人”
太后与陆琤同坐在榻上,洛书自觉地站在了陆琤身后,纵使太后的视线总是冷冷地瞥了她。
原以为陆琤会打马虎眼糊弄过去,但是谁知他呷了一口茶,淡淡地道:“是。”
洛书听到陆琤在维护她,心里没多大高兴,不过觉得恐怕太后是要被陆琤给气死了,太后添了堵,肯定会将罪责全部推到她身上,但那无所谓。洛书早放宽了心思,横竖只要太后不喜欢她,她在太后这里就讨不到好,再不喜欢些就再不喜欢些吧。
刘嬷嬷一惊,太后与万岁爷的关系竟然僵到如此地步!想出来打合场又怕陆琤怪罪她,就连太后都要看陆琤的脸色看日子,更何况她这个奴才。
“皇帝说笑了,哀家不过是找洛姑姑过来商讨一番度年事务。”太后被陆琤呛了一顿,还得自己给自己找台阶下,“毕竟哀家不曾掌管过。”
主动放低身段,这是她惯用的技巧,对待先帝时百试百灵,只要她稍微露出些卑怯的情绪,先帝就会心疼她,恨不能全天下都给她。
洛书蹙眉,心里浮起一丝不安,这番话说的真狠,度年是国宴,宴请朝臣一等一的大事,断不可能交给宫女来办。主子要请教奴才正经过年该如何过,这可不是奴才的荣幸,反而是催命符,任谁听了都会觉得奴才爬到了主子头上。
忍不住瞥了眼陆琤,这事绝对不能在陆琤心里留下疙瘩,若是给他留下奴大欺主的印象,只怕往后陆琤再难以信任她。
事情缘由,林福州在来的路上已经同陆琤说了,到底如何他心中自有论定。昔年皇子府年节走动皆是洛书安排,再让林福州给送出去,这是潜邸内部之事,陆琤没算太后伸手入他后院监视他就算是好的了。
他抬了抬眼帘淡淡道:“劳烦母后费心了,既然母后无甚经验,今年度年母后就不必插手,交给下面的人操办,反正这些事情往年有成例在。”
陆琤无后妃,后宫之主如今是太后,太后没想到自己的一番话,竟然让陆琤夺了她办国宴的权利,忍不住低声喊了声:“皇帝!”
“凡事有了成例就好办了。”陆琤的语气不容拒绝还似有些威胁。</p>
这还只是暂且收回太后的权利,倘若再这样为难他的人,即使有了成例摆在眼前,也不一定要太后插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