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说一对吗?”怎么只有一只,傅妍君将那只玉佩拿在手里细细翻看。
卫霖沉默了一瞬,道,“那一只被屠神医给弄碎了。”
傅妍君手颤了一颤,那可是御赐物品,碎了也就罢了,偏还是在别人手里碎的。
但她也能听出来那位屠神医在卫霖心中的分量。
卫霖轻飘飘掠过这件事,仿佛被摔碎的不是御赐物品,转而从木匣中取出一页纸来,递给易嬷嬷,道,“以后王妃的作息按照上面的安排。”
听到是有关自己的,傅妍君将玉牌交给清渠收起,也没问这里面有什么问题,屠神医又为什么将玉牌摔碎了,她奇道,“什么?”
“作息,”卫霖轻敲了下桌子,语声平静道,“我请教过屠神医,你底子薄弱,气血不足,更该注意修养,这是屠神医根据你的身体列出来的对你身体益处最大的作息安排。”
傅妍君听得愣神,她从易嬷嬷手里接过看了看,上面不仅列着几时起床几时入眠,还有一日几餐,一餐多少,每日走动多久,等等等等。
很详尽。
卫霖道,“以后你尽量按照上面写的做。”
没有说绝对,这让傅妍君松了口气,她有前世的记忆,能看出这些安排对人身体的好处,但要是每日如此,她还真不一定能够做到。
这个话题便被揭过。两人用了膳,照例各去忙各的,只不过傅妍君本是兴起的散步便成易嬷嬷的催促。
“王妃,您要去哪里走动走动?”
天都黑了,能去哪里?傅妍君皱了皱眉,道,“就在院子里走两圈吧。”
好在主院够大,两刻钟后她回了书房,就见卫霖在伏案写着什么。
她已经习惯了,卫霖不是普通的武将,她从易嬷嬷口中知晓,卫霖早年是跟着太子和宗室子弟在上书房读书的,学识比一般科举的学子也不差什么。
这一点,从书房里的书籍就能看出来,有些兵书甚至是古籍。
傅妍君本没有看他,而是拿出了自己的书在看,为了避免上一次事情的发生,她没让清渠准备点心。
她看的还是棋谱,琴棋书画,她对棋最有兴趣。
看了不过一会儿,她在棋盘上试探着摆弄,这时,卫霖坐了下来。
因为有之前的经验,两人下起棋来倒是有些默契。
同样的,因为有前言在,卫霖不曾留手,但在有些地方,出言指点。
这一下,便又是一个时辰。
中途一局毕,卫霖道,“母妃让我教导你。”
傅妍君愣了一愣,然后嗯了一声,她早猜到母妃会亲自和卫霖说,她明知静安师太此举是为了让两人培养感情,既然如此,就不会让卫霖产生不满的情绪,会亲自说服他。
但她还是道,“你要是忙,可以不必管我,我有时间,可以慢慢来。”
她不急,急也急不来。
卫霖道,“无妨。”
一个时辰后卫霖看了眼漏刻,就催着人去休息了。
……
日子一点点滑过,卫霖确实极少出门,都在主院,有时陪她下棋,有时看她处理府中事宜。
不得不说,哪怕静安师太明确表示了对她的看重,但在世人心中,女子的地位还是依靠于男子。
卫霖在主院停留的时间加长,主院本还懈怠松散的下人都绷紧了弦,让傅妍君本想观察观察他们性情的想法落了空。
傅妍君也就不再等,回想着近日下人们的表现,提了昏礼那日给清渠带路的丫鬟巧云为一等丫鬟,又从余下的丫鬟里挑了一个稳重的。
巧云机灵活泼,在府内人脉挺广,傅妍君仔细看了她几眼,道,“你便叫秋芸吧,草字芸。”
秋日常采芸草置书中以辟蠹虫,故秋芸又代指书卷。
秋芸忙叩谢,主子给下人改名是恩赐,不改她才要担心是不是哪里做的不好惹主子不满了。
傅妍君点了点头,又看了眼另一个丫鬟,和清渠有些相似,皮肤很白,眉眼有些冷,但敛眉垂目,很是恭敬。
她心底起了点疑惑,这个丫鬟给她的感觉有些违和。
暂且压下不提,她想了想,还是没改,道,“你便叫凝霜。”
算是凑齐了春夏秋冬。
大丫鬟总算定下,傅妍君又调整了几个其他的岗位,赶走了三五个不安分的,主院算是彻底安稳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