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妍君从视觉冲击中回神,只觉得有不少疑惑,但什么都不能问,她压了下来,由丫鬟扶着她去里面试穿嫁衣。
精美绝伦的嫁衣穿在身上,既端庄又娇美,几个丫头都看直了眼,一名样貌清丽的丫鬟赞道,“姑娘真漂亮。”
春浅正在给傅妍君整理裙摆,听了忍不住得意,“那是当然,我们姑娘……”清渠拉了她一把,瞪她,这丫头,管不住嘴。
傅妍君倒是没怎么在意,她伸开双臂,由丫鬟记下不合身的地方,
她的身段纤细苗条,嫁衣是稍显宽松一些,但也没有相差太多。
嫁衣很美,但傅妍君欣赏的心思却没有多少,她很快就脱下嫁衣,换上自己的衣裳,去和易嬷嬷道谢去了。
易嬷嬷笑着说了几声俏皮话,就送上据说是王妃送给她的礼物,珍珠宝石等,最后不经意间说起王妃信佛,小王爷正是长身体的时候,身量一日一变,做衣裳都做不及。
傅妍君嘴角一抽,前面就罢了,信佛嘛,抄本佛经就成,可后面的……她女红是真的不行。
可人家说了是好心,还透着后面主子的意思——明显是善意的,傅妍君疯了才会不上心。
她也没有说什么,只是脸上笑容不变,微微笑着和易嬷嬷说话。
等易嬷嬷走后,已经是巳时了,傅妍君只中途吃了点糕点垫肚,她们人一走,傅妍君就捂着肚子可怜巴巴地喊饿,把两个丫头看得心疼又好笑,忙下去准备了。
傅妍君喝着粥,才有时间细细思量易嬷嬷这一出到底是什么意思——这桩婚事里肯定有她不知道的事情。
这很容易就能想出来,她是定远侯府的嫡长女不假,可有荣紫怜这个皇室郡主在,她这个嫡长女不值钱!
而镇南王是什么,大夏唯一的异性王!哪怕老王爷早逝,镇南王在南军乃至大夏的所有军队中都余威尚存,只这一个名号,便代表着无上的荣耀。
不怪傅妍君自得知这么一桩婚事后就不安稳,实在是两人不般配,可这么不般配的婚事,荣紫怜竟然还没有阻止。
——太不正常了!
傅妍君不怕别的,就怕出了狼窝又入虎穴。
不过今天看来,未来可能比她想的要好很多,起码镇南王府的人愿意上门,不管是出于礼数还是真的满意,都代表这一个态度,傅妍君松了口气。
春浅和清渠两个丫鬟在一边看着她吃饭,清渠还好,她性子稳重,春浅年纪下,没定性,那眼神,那表情,一看就是满肚子话忍不住想说,清渠拉了几回她的袖子都没拉住。
傅妍君没打算瞒着她们,不出意外她们会是自己未来最信任的人,有些事情必须要和她们说清楚。
她眼神往那边一扫,春浅眼睛就亮了,知道主子是允许了,噼里啪啦地就开始说话,主要是说易嬷嬷带来的丫鬟多么好看,比夫人身边的大丫鬟还标致,还说她们的衣着举止,看着就气派,易嬷嬷又是威严的,但对着她们姑娘一点都不厉害,如此等等。
傅妍君笑着听了,也不觉得有什么不耐烦,有她看不懂的不明白的她就解释给两丫鬟听。她闷在浮玉院里,无事不出门,免得碍了荣紫怜的眼,被她寻了错处发作,平白受罪。在这一方小院子里,又条件有限,打发时间的乐子真不多。
这般其乐融融,很快就到了中午,傅妍君用早膳用得晚,中午不怎么想吃,两个丫鬟劝了又劝,一不小心就吃多了,在院子里散步。
说是散步,但浮玉院就那么大点地方,就是绕圈圈而已,春浅出门一趟,偷笑着回来了。
清渠拿着一方没有完成的帕子在傅妍君旁边做绣活,一见她这个样子,就忍不住皱眉,“春浅。”
春浅嘟着嘴,有些不情愿,但看到清渠严厉的目光,还是应了。
清渠也不想这样,只是她今日见了王府来了下人,一个个样貌齐整,规矩看着就严苛,让她有了紧迫感。
等到了镇南王府,她们代表的就是姑娘的脸面,不能总是如此跳脱。
傅妍君没说什么,上进是好事,她正在摆弄一盆静安师太之前送给她的兰花。
等春浅揉了把有些僵的脸,开始说她听到的消息。
——说是夫人今天在院子里摔了东西,和侯爷吵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