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曾想她竟然这般牵挂他,为他着急,担心他,小心地想要照顾她。娶妻如此,夫复何求?
她心里也有他啊。可是他又想到妻子连素不相识的流民都想要周全,可知她心软善良。自己好歹是她的枕边人,她为他慌急,也没什么好大惊小怪。
此时谢衡月凝视着她,心中不由一阵喜,又一阵忧。
自从他恋上她,他的心情便常如此七上八下。
谢衡月只觉袁腾义度进来的真气在缓缓修复着他受伤的肺腑,而他也在运转着清心诀。他胸间方才那火一般的痛苦,消减了许多。他便低声说:“好了,出去罢。”
袁腾义一愣,他想再给他运功疗一会伤。谢衡月却手上用力,一把将他从车中推了下来。
袁腾义猝不及防,差一点儿摔了个跟头,使出轻功才站稳。
他摇摇头,不过想到车中的那缭绕的香气,他又能理解王爷了。这般绝色佳人,果然不是常人可以消受的。
墨染见袁腾义从车中跌出来,站在那里,脸色迷惘。王爷的车驾都过去了,他还久久未动,不由咳了一声:“袁统领!”
袁腾义立时反应过来,他心中一惊,收束心神,冲墨染点点头:“墨染姑娘,你忙。”
车中苏雪遥不想谢衡月突然将袁腾义推下去,也是大吃一惊,看到他站稳了才放下心来,她回眸正待询问,谢衡月却双臂一伸道:“娘子为我穿衣。”
苏雪遥对上他的赤膊,瞬间面红耳赤。
却听谢衡月低声说:“王妃,这风吹得我有点冷。”
苏雪遥急忙抬起眼来,眼中皆是关切,然而触到他那肌肉隆起,微微发着亮劲瘦的身躯,又不免羞不自已。
谢衡月是信口胡说,这秋阳高照,便有一些小风,正是午间,又哪里冷了。
可苏雪遥却想不到这一节,夫君说冷,必然是冷了。
她垂着眼睛,忍羞靠近他,将散在软垫上的中衣拾起,便为他穿衣。
这些男子衣物,她也是第一次接触,握在手中的时候,就不免十分羞涩。
去了衣物,这般坦诚相对,苏雪遥只觉秋风吹来了成熟的田间稻穗和野草的味道,与他身上的气息融合在一起,比平常更浓烈十分,不仅熏得她脸红,更让她的手脚皆有点软。
此时她才发现平日里他那清雅之气中另有一种燥烈的男子气息。
他端坐不动,她手忙脚乱。
幸而他的服饰并不复杂,只是谢衡月故意裹乱,不像平常那般配合,总要她再三央求,他才肯抬起胳膊,让她穿。
还时不时皱皱眉头,轻声唤痛,他恨不得自己什么都不会了,只由小娇妻服侍。
她手指温柔,言语也温柔,越到后面话音越低,他盯着她越来越害羞的模样,恨不得立时便将她扑倒,然而却丹田中清心诀运转得飞快。
他忍着一动不动,一味贪看她的绝色容颜,只觉穷尽世上言语皆无法描述此间美景。
这般肌肤相触,呼吸相闻,比平常更加亲密,令苏雪遥心神不定,困窘难当。心中想,原来服侍丈夫居然这般难啊。
谢衡月见他的娇妻不仅红了脸,逐渐羞得连脖子都红了。她手指皆在微微颤抖,然而却始终没有停下来。待到中衣终于穿在了他的身上的时候,他听到她轻轻呼出一口气,显然如释重负。
他却暗中运气,微微一震,便将中衣的盘扣皆震碎了。衣服重又敞开来。
苏雪遥有点手忙脚乱地按着那衣服,她不知所措地抬头道:“郎君,不是妾身弄坏的。”
谢衡月胳膊一夹便将她的手牢牢困住。
在苏雪遥惊讶的时候,低头轻轻点了点她的唇。非常轻,却让两个人的心皆燃了起来。他却松开了她道:“王妃继续吧。”
苏雪遥忙低头,那碎了的盘扣她小心地将盘扣拆开打了个结道:“且如此,我们回去再做计较。”
她一件件衣裳皆为他穿得十分妥帖,一丝儿褶皱都要细心抚平。
谢衡月平日里极为讲究挑剔,极难讨好,不曾想他的小娇妻,居然能服侍得他这般周全。
他心里喜悦,本有心借此机会压倒闹一闹。
然而见她额上渗出一点细汗,手脚温柔,她离得他那般近,馥郁的气息皆喷在他身上。她这般仔细地伺候他,他一时竟舍不得枉费她的辛苦。
他只紧紧盯着她,缓慢地在丹田运转清心诀,平息他叫嚣着的渴望。
作者有话要说: 王爷:要亲亲抱抱,伤口疼
阿遥:该亲哪里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