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等投入大地怀抱,江忆后领被人及时勾住。沈千离声音好听的厉害:“为夫没怪你,不用自责。”
他只是勾住她,并没把她拉起来。江忆还保持着快要投地的姿势,全身血液都涌到脑子上去了。
她挣扎着想要站起来,只听“嗤啦”一声。
备受折磨的领口,在大幅度的动作下,终于没撑住全裂开了。
这回是真的“透胸凉”了。
春光乍泄,整件丝质中衣单薄的挂在胳膊上,甚至因为身后男人的拉力,肩膀也露出大半个来。
江忆脸红的发烫,好在身后男人没那么傻,发现情况不对,另一只小臂横抱她的腰,想要将她捞起来。
胳膊碰到裸露皮肤的那一刻,两人都僵了一下。
沈千离已经做好会挨个巴掌或者挨几脚的准备了,毕竟是自己真的冒犯了她。然而,女人并没有动作。
他以为她衣裳坏了不敢动,用外袍从后面将她兜了个严实。女人还是没动。
看见女人微微抖动的肩膀,沈千离好像发现了些什么,绕到正面一看,她正低头咬着唇。
……
沈千离低声道:“哭了?”
女人乌发如云披在肩上,掩住颌角,显得单薄的小脸更楚楚可怜。她恶狠狠的瞪了他一眼,眼睛通红,没有眼泪,就像一只刚吃过老虎的兔子,一点都不可爱。
不可爱,但是,很生动。沈千离没在“江忆”脸上看到过这样的表情。或者说,他从没好好看过“江忆”。
飞殇已经验证过了,她是货真价实的“江忆”,没调包也不是假扮。但沈千离不相信她是被刺激出如今性格的。
他看人一向很准,他可以确认如今的江忆已是另一个灵魂。
这是什么妖法?
女人已经回房,院子里只剩沈千离摸着下巴陷入沉思。
眼前还时不时晃过兔子凶狠的眼神.
江忆想说:不上班真的太好了!!!
借着绣坊被毁的由头,江忆足足歇了五天,今天带阿晗堆雪人,明天带阿晗捉麻雀,后天带阿晗抽冰尕,甚至还做了个滑雪板,娘俩找个小山坡往下滑。孩子本就爱玩,来自二十一世纪的江忆更是懂玩、会玩、玩的花样百出,两人玩出了个新境界。
翌日,江忆带竹寒去库房盘查,收来的粮食全部到位,不仅不少还多了些,这也让江忆对张家以前的作风多了几分了解。
张家出价得多不地道,才能让村民碰到新买主就扒上来讨好。
现在万事俱备,要做的就是等待。江忆差竹寒每天去打探一次张家情况。
第一天,没有动静。
第二天,没有动静。
第三天,张家小少爷带人出城。
第四天,张家大少爷带人出城。
第五天,张家大规模收购零售糯米。
第六天,张家四处打听江绣娘住处。
第七天早上,正在喝粥的几人听到门口一声亮喝:“江氏小贱人,你给小爷出来!”
江忆没理,继续吃饭。
当天傍晚,卖包子的大婶登门造访,身后跟着一位富贵少爷,胳膊上戴着孝。江忆瞥了他一眼,淡淡道:“进来吧。”
少爷进门,先是递了几盒礼品,介绍自己是张家长子张仁凯。江忆心知他就是过继过来的老大,全数收下礼品,遣竹寒给大婶包了份点心,然后将张仁凯迎进前厅。
“沈夫人,周边糯米都被您垄断了?”
张仁凯是个敞亮人,屁股刚沾上凳子,就开门见山的表明来意。
乍一听到沈夫人这个称呼,江忆还有点发蒙,反应一会儿才点头道是。
“日前的事多有得罪。”张仁凯抱拳,“把夫人牵扯到张家家事中,是我们的疏忽,还望夫人海涵。”
江忆语气明显不赞同:“我得纠正一下你的说法,不是疏忽,是故意。”
张仁凯愣了一下,他没想到在自己先道歉的情况下,她会这么不给面子。
“不过,张少爷这么说就误会了。”江忆微微一笑,“我此举并不是为了与你们斗气。”
“那是我小人之心了。”
张仁凯摸不清眼前女子在想什么,只得继续问:“恕我冒昧,那夫人收购这么多糯米要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