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箱倒柜找出之前虞家那奴仆给他的小纸人，连忙撕掉，就怕一个来不及他的后续赏金也溜走了。他撕得那么急，急得连那被悬赏之人背后还有个女人的事儿也给忘了。</p>
另一边，楚觞站在两个牌位面前，半晌没有动作。虞玉进来后给他父母磕了几个头，便说要出去买上几柱香。</p>
楚觞留了下来，所以现在就剩她一个人面对虞玉父母的牌位。</p>
良久，她才感觉自己僵硬的思维流动起来。吐出一口浊气，觉得自己应该要做些什么。她整理了一下蒲团，捏了个清尘诀，将屋内积攒了多日的灰尘除去。顺便打开窗，让阳光投进这灰暗的屋子。</p>
然后，她看着那简简单单木制的灵位，心下作了决定。</p>
她轻撩起宽大的下摆，一个膝盖一个膝盖地跪在了地上，双手垂在两侧。咽了口口水，滋润酸涩的喉咙。</p>
她说：“对不起。”</p>
然后结结实实磕了三个头。</p>
系统能探测到楚觞的行为，却不能洞悉她的想法，所以它不明白楚觞的行为背后的意义。</p>
但这个时候，对于楚觞的磕头，它似乎是好奇，也是某种再也抑制不住的疑惑，对楚觞从虎口救下虞玉到现在为止的一系列行为的疑惑，致使它主动开口了。</p>
“宿主你这是在做什么？”</p>
这是第二次它主动同她说话，第一次是让她结果男主性命的时候，楚觞想。</p>
“是我的错，”她轻生开口道，眼睛一直注视着眼前的两个灵位，哀伤的、愧疚的，也坚定的。</p>
“我叫楚觞，是他的师父…这一辈子，我护着他。”</p>
听到楚觞的话，系统突然发出紊乱的电流声与杂音，显得气息极为不稳，“呵，护着？护着？...”</p>
你不觉得自己太过道貌岸然了吗？明明这一切都是你做的？！</p>
楚觞诧异，这一刻，虽然系统的声音还是带着机械独有的特点，但这语气…</p>
没来得及深想下去，一阵刺耳的电流声像是要刺破楚觞的耳膜般突然响起，让她下意识地就捂住了自己的耳朵。</p>
幸运的是，这声音没有持续很久就消失了，不然怕是自己的耳朵得聋掉。“系统？”楚觞试探性地问道，但却许久没有反应。</p>
楚觞皱眉，系统出事了？</p>
刚这么想，系统的声音就再次响起，解释道：</p>
“刚刚病毒入侵，现已清除病毒。”</p>
“经鉴定，宿主这是没有意义的行为。”</p>
“我觉得有意义就行了，”她反驳道：“我定会保他前路坦荡，一世安康。”</p>
同时，她心下暗自警惕，系统迄今为止的行为的确是过于诡异了。特别是方才那两句，竟让她生出了自己是被讨债的心惊肉跳之感。</p>
...</p>
这边，阿三撕碎纸人之后，虞家那里立马收到了消息。收信的奴仆精神一振，知道自己主子吩咐的事情有眉头了，连忙上报。</p>
得到消息的虞海一下子从吐纳的状态退出来。</p>
“他回来了？！”虞海看着报信的人，神色晦暗不定，“他竟然还能回来？”</p>
他背着手来回踱步，想到一种可能，忽然兴奋起来：“定是世元哥仁慈，没有直接要了他性命，不过这样也叫他爬回来了，还真是阴魂不散啊！”</p>
他摸了摸右脸上一道疤痕，那里本已经好全了，但此刻竟又现隐隐作痛之感。虞海仿佛又看见那个在虞家如日中天的少年擦拭着剑背的血迹，漫不经心的模样。</p>
他说：“仗着自己的身份横行霸道，虞家不需要你这样的败类。”</p>
后来，他在虞家暗牢呆了三年，直到虞世元一脉掌控虞家才出来。他永远记得那一道剑芒的锐利，身体被撕裂的痛苦，还有在黑暗里一个人静静腐烂的滋味...</p>
可惜啊，竟然因为养伤错过了虞玉成为修奴的时候，不然他哪会让虞玉那么好过？</p>
但他回来了啊，竟然没死回来了啊…</p>
真是好久不见了啊，虞玉族兄…</p>
“走！”他磨着牙，阴恻恻地笑着，“老子这回定要让他吃不了兜着走。”</p><div class="bt-tjb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