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问题回答起来并不难,那络腮胡子想都没想,便脱口而出,回道:“郑春。”
谢至没做停顿,紧接着便问出了第二个问题,道:“哪里人?”
这个问题依旧简单,郑春又是一个脱口而出的回答,道:“顺天府人氏。”
没做任何含糊的两个问题,让谢至颇为满意,应道:“不错,家中还有亲眷吗?”
在提及这个问题,郑春在情绪之上明显有些低落,回道:“有个妹子,前些年便嫁人了。”
这种孤家寡人也才更容易去做那些打家劫舍的事情。
谢至也没多言,又道:“这银子是哪来的?”
该问的问题都已经问到了,总归是要上升到关键问题之上的。
郑春刚才的情绪虽说是有些低落,但却也还是很清楚的,想都没想便脱口而出回道:“捡的,真是某捡来的。”
“是吗?”谢至反问一声道:“看来某得谢谢你来当这个靶子,来抓好了,你们若是让他的手逃开了,那你们便充当这个靶子来吧,某这刚刚学会,下手可不太准,说不准便了一根手指了,一根手指丢了,也不影响干活的,不过若是这十根手指都丢了的话,那可真就说不好了,不过某这手里的准头可差,丢了指头只是最小的风险,若是一不小心小命都得玩完的。”
谢至说着威胁之言,便往后退了几步,开始把手里的匕首往郑春被按在桌上的手指头缝隙当中扔去。
谢至比划着手里的匕首,几次在要扔之时又收回了动作。
刚开始之时,郑春还比较当然,拼着大不了豁出去这条性命不要的想法,等了几次谢至手里的动作录下来,却是没能如愿之时,他心中开始紧张了。
在额头之上也开始冒出细密的汗珠来了。
眼瞧着郑春开始紧张之时,谢至才又走近了几步,好似自言自语的道:“还是靠近一些吧,某这准头不行,靠近还扔不好,距离那么远,便就更不行了。”
靠近之后,扔出去也就罢了,关键是靠近之后,谢至还在比划。
话了半天,在将要扔出去之时,还朝着郭三询问,道:“这个角度应该没错了吧?”
郭三哪懂这个,是懂非懂的摇头,附和着谢至,道:“应该没错,小人不懂,一切都听侯爷的,小人倒是觉着,这银子是寿宁侯他自个儿丢的,能找的话那便找了,若是找不到的话,那所有损失那自是得由寿宁侯肚子承担了,当初,侯爷也不是没劝过他,他不听,非得要把银子带出去,现在银子丢了那能怪得着我们吗?”
郭三这个么说完全也是说给郑春听的。
就在郑春以为这批银子无关紧要,找到就找到了,若是实在找不到的话,那也没什么问题,如此也便不会抓着他这里不放了。
郑春才生起这些想法,还没来得及高兴,郭三紧接着便又道:“侯爷想怎么来那便怎么来,也不是非得从这一处搞到消息。”
这话是什么意思?这是说,他这个人证无关紧要,即便死了那也没什么干系。
怪不得呢,怪不得敢这么扔飞刀,这是根本就没打算让他活着啊。
想到这些,郑春从刚开始的紧张,直接变成了害怕。
他还不想死啊,他好不容易才搞来了些铜钱,还没来得及往出花呢,怎能就这么死了呢。
郑春也就是心中才生起不想死的想法,还没等他多说,谢至便点头,道:“对,你说的也没错,某还准备这么多作甚,直接尝试了便是,若是失误了,那也是他拒不认罪,死有余辜。”
说着,谢至便飞出了手里的匕首。
随着那匕首的飞出,直接落在了郑春右手食指和中指的缝隙当中的桌子上。
匕首插进桌子上,还在摇摇晃晃的晃动着。
谢至凑近那匕首跟前,脸上有着些许的遗憾,道:“还是不够准,靠近食指之处一些,另外,这没入桌上的力道也还是不够,不行,还得多练习才是。”
自言自语了一番,谢至转身朝身后的护卫,道:“你们的匕首呢,都拿出来,光是用一把联系太没挑战性了,要弄便多来几把才行。”
谢至一开口,那些护卫也不多言,直接从自己身上摸索出了各自的匕首,也没直接交给谢至,而是就那么直接放在了郑春面前的桌上。
谢至把拿起桌上的匕首,依次抽出刀鞘把完,在把完之时还不忘出言评价,道:“你这把都快生锈了,好久都没做保养了,就你这般如何做某的护卫,若是再这般偷懒,迟早撤了你。”
说是生锈,其实完全就是谢至的胡言。
这些护卫与宫中的那些侍卫相比较起来那都是可名列前茅的,即便跟在谢至身边,没有特定的训练时间了,他们却也会依旧抽时间对自己强化筋骨的。
如此的严于律己,有些怎会对自己的兵器不做保养。
紧接着,谢至又抽出了另一把,明明是锃光瓦亮,谢至嘴中又是一阵批评之言,道:“这把刀锋不够锋利,一看平日里使用的机会便好,说来说去的,你们这些人还是缺乏实战,往后若是有机会的话,还真得是送们去锻炼一下才行。”
谢至接连抽出了五六把匕首,无一例外,对每一把都是多行批评之言。
不过,嘴上虽说这批评的话,那实际却是让郑春真切感受到了匕首是何等的锋利。
即便只有一把打在手上,那都得丢掉一根手指,更别说,这些匕首同时扔出去了。
即便再好的准头,都会存有失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