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醒, 朋友, 我一个女帝需要你养?
不对这不是重点……
他该不会是……看上我了?
啧, 魅力挡不住。
看着莫宁纠结无比的脸, 漆雕凉淡淡道:“你知道盒子里是什么?”
“什么?”
“是父亲留给我的遗物。”
“好吧,幸好保住了……不过, 如果你刚才是认真的, 对不起, 我已经有未婚夫了。”莫宁认真地回答他,“而且, 比起这个, 火势好像更重要吧?”
这场大火的原因是大半夜守在外面的某个士兵睡着了, 不小心碰倒了旁边的火把,烧了一片。
当然这只是官方说法,漆雕凉很快就查出纵火之人。然这个人只是个安排好的替罪羊, 并不是大月的那个妹子密探。
之后的几天更加难熬, 漆雕凉找她比武更加频繁了,而且每每她输了,他都要逼问她未婚夫是谁。
更可怕的是, 他经常忽然来找她, 正义凌然的模样:“我们来打一架吧,你输了就退了那婚约。”
这莫宁哪敢输,每每他以此为条件和她比武, 她都使出全力获胜。
莫宁的计划如今已经进行到一半了, 也好在这几日两军没有交战, 否则她真的后悔到想砍死自己,虽然她看过剧本,隐约知道漆雕凉这辈子活得比较凄苦……
她在等,等一个来之不易的机会。
唉!
阿璟不在的第N天,想他……
整整一周过去,莫宁某日清晨找到干杂物的妹子,给她递了消息,顺便从她那儿得了一件物什。
她怀疑,匈奴要偷袭大月。
这几日大家都很古怪,漆雕凉也不怎么找她比武了,一直在养内伤。他常常待在帐篷里,坚持将自己的药瓶装好,随时保证它是满的。
他本来对莫宁心存怀疑,但是那晚她将那瓶药还给他的时候,他便开始相信她了,然而那也是莫宁噩梦的开始。
“你伤势如何了?”这日比武结束,他将手中的木剑插入地上,上前要看莫宁的右臂。
“无妨,男女授受不亲,漆雕将军还是不要逾越才是。”莫宁后退一步,这几日坚持与他保持距离,生怕他要逼她解除婚约什么的。
“……”他伫立在前方许久,语气寡淡,眼中却带着奢望,“宁墨,如果你是匈奴人——”
“没有如果。”
在这件事上,莫宁立场坚定。她走到他身后拔出地上的剑:“走吧将军。”
“他叫什么名字?”
走在前面的她顿了顿,深深叹了一口气:“我叫他阿璟。”
“阿璟……”
后来她们二人关系非常冷淡僵硬,僵硬到连兵器他都不怎么让她擦了。
这日夜里,莫宁忽然被叫到帐中。漆雕凉身着单衣,丢给莫宁一个瓶子。
莫宁顺手接下拿在手边,这正是他吃的药。
“你知道这是什么吗?”
莫宁佯装不知,将瓶子放到桌上:“你就不怕我说出去?”
“我尚且还学得会信任别人。”
“……”
漆雕凉娓娓道来自己的身世,书中仅一笔带过的故事,莫宁如今细细知晓后,不禁目瞪口呆。
幸好她那日没动手!
他不算是匈奴人,准确来说,应该是匈奴与大月的混血。他的母亲是匈奴当年最大部族的领袖,父亲是当初的大月三皇子,也就是莫宁的三叔叔。这样算下来,漆雕凉其实应该是莫宁的堂弟。
仓了天了!
忽然多出了一个弟弟!
关于她的叔叔,莫宁完全没有任何记忆,恐怕是原本的女帝本就不太在意罢了。
他母亲不待见这大月皇子,母亲死后父亲因病而亡,因血统原因没有靠山的漆雕凉却因为过人的天赋被培养起来。然而为了更好的控制他,匈奴人制作了一种秘药让他上瘾,让他不得不替她们卖命。
至于为什么大月并没有管他,他不知,莫宁亦不知,只能说最是无情帝王家。
“我认识不少大夫。”莫宁心里庆幸自己没有亲手了结了这个弟弟,忽然多了个亲人的感觉很微妙,“一定能帮你戒掉这些的。”
对方没有理她,她微叹口气:“若是女帝知道你是她弟弟……你现在反戈还来得及。”
“呵,女帝连亲叔叔都不在意,又怎么会在意一个远在匈奴不知死活的弟弟?”
他起身走到旁边拿起铠甲背对她穿上,莫宁心中明了,踌躇一会儿,终是偷偷打开瓶塞,将从杂物小妹那得的药粉撒了些进去。
那日着火她留了一手,将一颗药丸通过杂物妹子给了袁雪和阿庚阿乙,让她们研究能让药丸变得暂时无用的药物。
好在三人都很给力。
待他穿戴好护甲,莫宁笑了笑:“这么晚出去练武么?”
他走过来将桌上瓶子收入怀中,拿起金枪:“你今晚好好待在帐篷里,切记不要外出。”
走到门口,他回过头,迟疑了一阵:“宁墨,你是第一个说愿意帮我的人,谢谢你。”
这句话引得莫宁没来由地愧疚,她欲要再说什么,那人已然出了帐篷。
少年,我是你姐啊!
从后面偷偷溜出去来到打杂间,她找到了那个密探妹子。
她看到莫宁的到来,转身进入了厨房,没过一会儿,将用来擦兵器的抹布拿了来,轻声道:“在草坪后面。”
莫宁淡定拿过抹布,趁着夜色没人注意来到草坪后,果然有一个和她身形相差不大的匈奴士兵在这里昏死过去。
扒了她的衣服换上,莫宁将抹布打开,里面有一些棕黄色的粉末。
为了防止被人发现,她将其统统涂在脸上,压低帽檐,混入了一对人马之中。
今夜,正是偷袭之夜。
漆雕凉清点了人数,吩咐众士兵一定要悄无声息,每人手里拿了火折子和兵器,这才上路。
莫宁忐忑站在中间偏后的位置低着头,惴惴不安,不敢抬眼。
这最后一步,就看三位将军的了。虽不清楚漆雕凉是如何计划的,但是他亲自带兵,一定是势在必得。
月上梢头,众人逼近大月军营。彼时外面守卫正常,火把移动着非常安静。
漆雕凉手轻轻一挥,便带着除了莫宁所在以外的队伍悄悄靠近。
待他们潜入,莫宁额头冒出冷汗。环视观察,周围一队匈奴人各个神经紧绷不敢多言,把守着各自的岗位,紧盯着大月营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