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入坚几人像大猫一样蹲坐在场外, 跟随逗猫棒的运动,脑袋整齐划一地向左摆去,又向右摆回来,目光紧紧追随训练场内打斗的两个身影。
“喂,坚哥,”一个猴子样的小伙手肘捅捅旁边的人, “少将是不是生气了”
瑟维夫少将平时不苟言笑,他们虽然敢在他面前互相开玩笑, ,却不敢对少将有任何不敬。刚刚艾云回了那句话, 少将脸色都沉了下来。
“大家以后悠着点啊, ”林入坚意味深长道,“你看, 这就是乱说话的下场, 少将亲自教你做人。”
“谁教训谁呢……”另一人嘴碎嘀咕道,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 少将在场上并不占上风。
林入坚没好气地回头瞪他,心里想想就行了,还非得说出来, 少将不要面子的啊不过……还真是, 他们上次和艾云对打时, 他还没这么厉害,今天似乎轻轻松松就将少将压着打。
“诶结束了”场上两人貌似已经打完,少将脸朝下被制住。
邹济宇知道自己比瑟维夫强, 为免打起来拳头无眼伤到他,便采用以柔克钢的方法,将攻击的冲量卸走。瑟维夫打得憋屈,不免又多了几分不要命的狠劲。
来来去去百来回合,邹济宇看他发泄得差不多了,突然出手,运用攻击力较小的柔术技巧,肘关节箍颈,后掰左臂,把他手脚锁住压在训练场地面,整个人贴在他汗湿的背后,脸侧是他被凌乱的头发掩盖的耳廓。
到底是运动过,邹济宇微微有些喘。瑟维夫更是剧烈运动后,皮肤上冒出一层薄汗,升腾的热气送来淡淡的汗味,夹杂幽幽的香气浮在鼻端。
邹济宇促不及防捕捉到这若有若无的气息,心弦颤动,不由自主地低首,凑近那颀长的脖子,发脚下一颗淡淡的小痣印在白皙的肌肤上……
瑟维夫喘着气忿忿地回头,蓝宝石的眼眸恶狠狠盯着他,眼底却滑过一丝委屈。目光相撞,邹济宇定住,不知由来地有些心虚,挪开视线讪讪地松开手脚,站起身来。
瑟维夫爬起来松松关节,一言不发离开了,也不让人跟。林入坚几人谴责地望向邹济宇,好像他是抛妻弃子罪大恶极的人渣一样,他嘴角抽抽,努力绷着才忍住没出手揍人。
他回房洗了个澡,脑子很乱,劈头盖脸的冷水也没能让他的思绪平静下来。他出来换了身便服,放松肌肉半躺在椅子上休息。
这几日事情多,忙得脚不沾地;明天开始清理乱党,同时备战下一轮虫族入侵,又是一番忙活,中间这半天是难得的闲暇时间。他本该利用这半天时间好好休息一下,却始终无法平复心绪,心里像堵着一团棉花,不沉重,却烦闷异常。
他阖上双眼,一幅幅画面在脑海里浮现,如走马观花般闪过,搭在肩膀上的白胳膊,眯起眼睛不怀好意地朝他笑,不分轻重猛扑到怀里……最终定格在一触即离的亲吻上,脸颊似乎还残存温软的触感,半边脸都已酥麻。
他睁开眼,愣愣地看向前方,半晌,站起身再次出门。他是个行动派,决定什么事就会立即付诸行动。
打探瑟维夫的行踪并不难,他在医务室里进行精神治疗。神衰症的病因包括遗传因素,皇帝陛下驾驶机甲时间不长,却得了病,整天与机甲打交道的瑟维夫患病风险更大,因此需要定期的精神治疗。
独立治疗室一般不让其他人进去,好在第一阶段的治疗已经结束,第二阶段还没开始,瑟维夫听到邹济宇找他,眸光微闪想了想,让人放他进来。
他躲在治疗椅上,双手交握放在肚子上,没有转头看走过来的邹济宇,似乎打定主意无视他。
邹济宇心中疑惑更深,这种和自己置气的风格太熟悉了。一名女医生取出圆形的白色薄片准备给瑟维夫贴,邹济宇对她笑笑,礼貌地开口:“可以让我来吗”
女医生一愣,询问地看向瑟维夫,少将的精神治疗一向由专人负责,第一次有人提出这个要求。
瑟维夫抿了抿嘴,微微颔首。女医生收起面上的惊异,十分有眼色地离开,也许他们俩要什么要紧事要商议吧。
第二阶段是物理治疗,技术并不复杂,外行也能上手。邹济宇坐到治疗椅旁边,一只手轻轻拨开瑟维夫柔软的碎发,光洁的额头暴露无遗,另一只手捻起白色薄片,贴到两边太阳穴和眉间的位置。参数已提前设置好,他只需要打开开关,薄片便自动开始工作。
治疗时患者会进入精神极度放松的状态,不一会儿,瑟维夫紧绷的神经开始松懈,他缓缓垂下眼帘,昏昏欲睡,呼吸变绵长。</p>
整个过程待续40分钟,邹济宇端坐一旁,视线细细描摹他精致的五官和优美的下颌线。没有,找不到多少相似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