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萧纵归了家,便往萧曼只的宜心院走去,可谁知还没进院子的门,便被迎面而来的萧夫人拦了去路。
萧夫人膝下共得一儿一女,女儿从小贴心可人,事事不需要她操心。可大儿却是个前世讨债来的冤家,也不知像了她和萧国公两人谁的性子,从小便不爱诗书,偏偏喜欢舞刀弄枪,且嘴上还振振有词,萧家乃武将出生,哪能被子孙埋没了一身血气。
年长后更是不着调,时常和他那些军营的兄弟喝得个满身酒气回家,今日萧夫人老远便闻到一股酒气,不用想也知道,是她这不着调的大儿回来了。
“还不快速速回房沐浴更衣去,仔细你爹闻到你满身酒味,不动家法治你。”
以往萧夫人有命,萧纵哪敢不从,只是今日他听了那说书先生的话,有些怕自家小妹听到这些闲言碎语,会郁郁不欢,便同萧夫人道:“我找小妹说完事立马便回去。”
“曼只如今婚约在身,自然是要准备些东西起来的,你可不许扰了她。再说你也不怕你这满身的酒气熏到了你妹妹。”
萧纵想想倒也是,熏到小妹的确不好,可一想他在酒馆听到的事,便同萧夫人说了起来。
萧夫人闻言,叹了口气,“这事我也有所耳闻,但曼只出嫁在即,可不能被这些子虚乌有之事所扰。百姓啊,也就听一阵的新鲜,时间久了,也就腻了。只是听你所言,那世宁伯爵府的大公子当时也在场,那他是作何反应”
萧纵闻言,免不得在母亲面前替这个自己很是满意的未来妹夫美言几句。
萧夫人闻言,点了点头,“倒不是听风便是雨的性子。午前收到世宁伯爵府的帖子,陈三小姐办了个赏菊宴,曼只正在邀约之列,我瞧着是陈大夫人想借着女儿的名义相看相看曼只。你既和他们家大公子交好,便在那日照顾着你妹妹些。”
萧纵虽自幼不爱舞文弄墨,可绝非一昧知道蛮力的莽夫,萧夫人说的含蓄,萧纵却听得明白。
是想让他找机会让两人相看一眼,总归知根知底些,不至于盲婚哑嫁。
“母亲放心,我定然将小妹照顾得稳妥。”
可谁知萧夫人忽然话锋一转,转到了萧纵身上,“你也老大不小了,妹妹都即将出阁,你这个做哥哥的可不能再整日不着调了。几日后林阁老的夫人古稀大寿,你且同我一道贺礼去。”
萧夫人想着林阁老家的两个孙女皆已及笄,书香传世的家族,育出来的女子多归娴静些,倒正可以治治萧纵这性子,且听说去林家说亲的门槛可都要被媒人踏破了,她也得紧着点。
再者说来,若与林家无缘,满京城诸多贵女,哪还能寻不着合适的,她也正是想借着这个机会,物色物色未来儿媳的人选。
可萧纵却是对此避之不及,想想若是娶了林家女儿,那岂不是等于有两个萧夫人,一个白天唠叨他,一个白天唠叨还不完,晚上还得继续叨,那日子还过不过啦。
于是他连连推脱道:“那日已和人约好赛马,男子当顶天立地,不可食言。”
说完又见萧夫人张口准备说他,他连连祭出陈定方来,“那日定方也会去。”果然见萧夫人一脸作罢,心想这未来妹婿竟还有这功效,那日赛马让他几让倒也无妨。
而宜心院里头,萧曼只正由着京中第一绣坊`玲珑绣坊的绣娘替她量身裁衣。
因着萧曼只甚少出门,平日装束皆以舒适简便为主,少有准备宴会上所穿戴的衣物首饰。
而这一次的赏菊宴,她是怎么也推脱不得的,只能抓紧着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