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啊。”萧禁顺理成章的接了话,想起了什么,面色变了又变,话咽了又咽,吞吞吐吐的凑近些,小声道:“平定王是不是逼迫你了”
“还真没有。”辛弈忍笑。
萧禁一急,道:“你说实话啊,我虽然才到京都,可一路上听了的都是柏九的阎王名声,昨日一看你们......他要是逼迫你,你得和我说。”
“和你说能如何”辛弈奇怪的问。
“我替你揍他。”萧禁比划了下自己的拳头,“我就功夫好。”
“......告辞。”
辛弈抬步就走,萧禁诶了一声立刻跟上,喋喋不休道:“你们到底怎么回事啊他真敢强迫你!你跟我这千万别客气,虽然咱们到底没做成亲家,但情理也就那么回事。你看我三姐到现在还没嫁人呢,诶,也不是,她现在还是说自己嫁给了你三哥辛笠,是你们辛家的儿媳妇。那咱俩可不得是兄弟了”
“你们家老夫人同意了”辛弈猛一听萧嫣这样有些难受,停了步问他:“你们也不给嫣姐挑着些”
“同意啊。”萧禁一脸应该,认真道:“三姐和辛笠是真指过婚的。”
“我知道,那也没拜堂,不用......不必为我三哥守寡。”这句话说得有些难,辛弈捏了捏自己指尖,竟有些想柏九。
“拜过啊。”萧禁一脸你竟然不知道的模样,“辛笠送回来第二个月三姐就和他牌位拜了。一开始老夫人是死活不同意,可是三姐就铁了心要跟你三哥,说是这样拜了堂过了门怎么说都是半个夫妻,你三哥不敢不在下边等她。”
辛弈怔在原地,心里五味参杂。
“你不知道也不怪你。”萧禁抓抓发,“你在平王手底下收着,我们也在京都压着,大家都不容易。如今三姐总算在青平熬出头了,你又从平王那边回来了,自然要给你撑撑腰,省的这京都里边的人不知好歹的欺负你。”说着他哎呀一声又绕回到柏九那里,问辛弈:“我其他都不怕,我只问你,平定王是不是拿这宅子的事逼你干什么”
“宅子的事”辛弈问他,“宅子什么事”
“我们离京的时候没盘缠。”这句话萧禁说得很坦然,“平定王收了这宅子,让我们一家畅通到青平。”
辛弈胸口一窒,昨天在曲老那里听到的话又翻上心头。他问道:“大人和萧家是故人”
“当然不是。”萧禁折了枫枝拿在手上把玩,神色收出了几分端正,道:“我还想问你家是不是和平定王有故交。若是有,那便说得通,若是没有。”他顿了顿,抬头对辛弈道:“到底有没有”
没......有吧。
依照柏九的性子绝不会多管闲事,但不论是助萧家还是带他回京,都不像是临时起意。可他思来想去,也不记得从前在家听过柏九这个人。
“若是没有。”萧禁又烦躁的抓了抓自己的发,“若是没有那到底是为何呢原本我左右想不通,昨日一见你们那般亲密,好像明白些缘由,但又对不上时候。柏九是五十一年入京的,那会你才多大,他总不能丧心病狂......”
“五十一年”辛弈心口快速跳起来,他隐约皱起眉。不对,大人昨日明明说得是四十七年......怎么变成了五十一年
“五十一年山阴贪响大案就是他翻出来的,那会京都还没人知道这个名字,都说是圣上亲信的锦衣卫。这案子让平王吃了个哑巴亏,折了一员帐中大将。他自此才在朝中露脸。”萧禁见他神色不对,不禁问道:“会不会是你兄长的故人”
辛弈未回答。
萧禁说:“你还没说他到底逼没逼你呢!”
“没有,从来没有。”
“那你和他――”
“好上了。”辛弈用了昨日才学会的词,对着萧禁字正腔圆的念了遍,“我们好上了。”
萧禁震惊加钦佩的神情傻的胜过了赤赤,他一瞬间连赤赤都忘了,几乎是跳了一下,大声道:“祖宗!”
吓了辛弈一跳。
“你真是祖宗!你、你这,你这和谁好不成啊”说完抱头转圈,碎碎念:“完了完了完了,三姐来了得先剥了我的皮。我怎么不早点来呢怎么不呢!哎呦我的天,这我怎么交代,你和、你、你和它好我都没这么愁啊!”萧禁跺脚指着赤赤,“你看这不好吗长得多心疼!”
辛弈是真的想给他一拳,怕给完这孩子还傻着转圈呢。
“心疼,你尽管拿去。”
“世子爷,你说这怎么就不是强迫的呢!”
辛弈叹气,“我强迫他的成吗”
“我说正经的,他哪好啊”萧禁悔不当初似的拍腿,“这事不好解,圣上还盯着你呢,你这就和他好了。他可是圣上的臣子,要是京都像、像当年那样,这该怎么办”
“宽心。”辛弈酒窝旋了旋,拍了拍他的肩宽慰道:“你对嫣姐坦白说罢,若实在不成,我和嫣姐说。”
萧禁还没来得及接话,那边袍角一抚,红叶中露出个挺拔的身形来。柏九将枝叶拂了,浓丽的眉眼和红枫相映凉寂,却温声道。
“萧大人,巧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