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见过你。”魏西陵道。
阿迦罗道“皇帝放了我,我没有行刺他。”
“那么是我抓错了。”魏西陵冷道。
“西陵,他是我最近收的长工,叫鞮奴。”萧暥也感觉到了两人之间剑拔弩张的气氛,道,“你们大概有点误会。”
“主人,”阿迦罗低着头,上前就要接萧暥的披风,被云越抬手拦住。他挑起半边细眉,嫌弃地看着阿迦罗一身的柴灰。
阿迦罗脸上的肌肉微微抽了抽。
“鞮奴,你伤还没好,不忙着干活。先去吃饭吧。”萧暥道
“是,主人。”阿迦罗瞥了云越一眼,低头走开了。
“你这个仆从可不是那么驯服。”魏西陵道。
“蛮人嘛,总有些野性。”萧暥说着把披风交给云越,往里走去。
入夜,千家坊
派出去打探消息的探子还没回来,一阵又轻又急的脚步声在阴窄的巷道里响起。
“定是鞮奴他们回来了,不知道有大单于的消息吗”门边上一名壮汉喜形于色,就要上前开门。
“且慢,”余先生站起身,谨慎地听了片刻,立即道“车牙,带他们从后门出去”
“带上兵器。”
叫车牙的汉子立即警觉起来,“那先生你呢”
“他们是来找我的,你们留下我反倒说不清了,快走”
车牙见他神情紧迫,不敢耽误,于是抄了家伙,一挥手,“跟我走”
屋子里的十余条北狄汉子都鱼贯跟他从后门出走了。
紧接着,呯地一声,门被踢开了。
余先生眼皮微微一跳。
几名绣衣卫率先进入屋内,见屋内光纤昏暗,只有一个干瘦的老宦者,眯着眼睛逆光看过来,浑浊的瞳仁仿佛看不清人影。
“几位上官,来寒舍何事啊”他沙哑着嗓子问
徐放挥手弹去眼前飞舞的扬尘,皱着眉低头进了屋,问“这里只有你一个人住”
“就小老儿和两个胡人伴当住在这里。”
“你伴当呢”
“出去打听消息,还没有回来。请问官爷发生了什么事啊”
这时一名绣衣卫校尉上前道“大人,里里外外都搜过了,没有人。”
徐放点点头,瞥向那老宦者,“跟我走一趟罢。”
余先生问“敢问上官,是去哪里”
徐放阴沉道“宫里,掖庭狱。”
没想到,这几个字非但没有吓到老宦者,那老宦者倒颇有些怀念道,“老朽以前也是在宫里伺候贵人们的,”然后他叹了口气,“那掖庭狱里关的都是皇室宗亲和失宠的妃嫔,老奴进去了,还是抬举我咯。”
徐放一听,立即留了个心眼,问道,“不知公公伺候的是哪位贵人”
“老奴有幸侍奉过孟婕妤。”
“谁”徐放心中暗暗一震,
“孟婕妤,当今陛下的母妃。”
徐放心中暗暗一跳,还好多问了这一句,看来这老宦者有点来头啊。
余先生又道“两年前老奴有幸在北狄王庭见过陛下,不知如今陛下可安好”
长乐宫,昏暗的宫灯照着鎏金香炉里升起氤氲的香雾。
魏瑄斜倚在凭几上,神色阴晴不定,“余先生,久违了。”
余先生上前叩拜道“老奴参见陛下。”
“起来罢。”魏瑄漫声道,“先生不是随赫连因远走漠北了,怎么又到大梁来了”
余先生从容道“老奴给陛下带来一个消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