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地人只认排名,以往那些败在他手上的瀚域战将个个使尽卑劣手段,赢不了他便给他套上枷锁,还是赢不了他。
大半日后,华如真的大名总算排在了第九位,堪堪在重越之后,但两人战绩跨度却不小。
华如真魂力沟通灵璧默愣了许久,一直在期待这个时刻,真到了这个时刻好像也不过如此,他留意到重越的宛如玩闹似的长名,无意识地微微咬了下下唇。
收起剩余白雾,临出去前,祁白玉回望了一眼,他想把重越也带出去,但又担心二皇子突然发难。
“你以为出去外面就安全了,他身负重伤,若是这个二皇子趁机对重越下杀手怎么办?”聂云镜很是忌惮,这个二皇子太过敏锐,竟然能无视他的幻术,有这个本事当初在火刑战台处怎么还会被困得那样狼狈。
“你们把重越留在这儿,那我呢?”白妙很是不安。
祁白玉道:“你也出来,这里面认识你的人不少,不排除有人会抓你逼出重越,反而会陷他于危险之中,况且你在身边,我们也能尽快知道他的情况。”
白妙犹豫许久,也觉得它跟出去能催促这些人办完赶紧回去救重越,顿时把狼王它们全都抛到脑后。
暂且不论外界对华如真大名挤进前十是个什么反应,瀚皇的人并没有在角斗场外自取其辱,甚至并没有出现,而这个二皇子皮厚地跟了过来。
此处中心城内,就有专门的炼药之地,二皇子的情面,一路畅通无阻,此地掌权者无不顺从。
一切准备就绪,祁白玉面临着极其严峻的问题。
既要炼药,又要治病,还要解毒,毒乃奇毒,病乃无治之症,而药更是圣丹。这是个相当复杂又深奥的过程。
“你确定真的行吗?”二皇子露出狐疑之色,实在是不敢恭维。
祁白玉早已记熟了那份上古药方,按照各种药材的药性及配比,在脑海中进行演化,如今的他境界过低炼制不了圣丹,但以他上一世至尊级的阅历,分析这些药材,却不在话下。
为了不让人影响他,祁白玉尽可能说得简单一点,道:“这是张普通的灵丹丹方,而这张,乃是圣炎续命丹,我见过圣炎续命丹的常见丹方,跟我得到的这张所需药材迥然不同,两者对比,就能推算出补损之法,我用同样的因素去推演,再修改出一份普通灵丹丹方,若新丹方,能炼制出和普通丹方一样的丹药来,就证明方法是对的。我的体质就有了平衡之法,治好他的病根对我而言非常简单,之后解毒稍微麻烦点,但完全根治也只是时间问题,明白了吗?”
”别说了别说了!听不懂!!“二皇子摆手道,”事不宜迟,有能耐就赶紧治,没能耐也少卖弄。“
华如真只是抚摸着那古琴,他的心愿已经了了一桩,他的身体他自己最清楚,从未抱过治好的希望。
聂云镜听听便觉头皮发麻,相比而言挤进战绩前十尾巴好像都不算什么,推演篡改丹方乃是丹药师集体的智慧,祁白玉小小年纪,就是不炼圣丹,其他两种困难也远非寻常医师和丹药师能够解决的,仅凭他一个人就想解决所有,短时间内,怎么可能呢!
转眼五日过去。
山内岩洞中的重越被滴水声惊醒。洞中清冷,伸手不见五指,祁白玉不在,更没留下半点东西。
重越猛然想到他昏过去之前和祁白玉的对话,呼吸陡然急促了几分,脸色青红莫辨。
难不成祁白玉是因为听了他说的那些没出息的心里话,所以才……
在旁人看来他所经历的不过是这短短二十年,所谓的认可就只可能是城主夫妇的,因为这些而受尽打击,确实会让人无言以对。
他到底要在一个坑里栽几次才满足?
对他好的人,总会突然翻脸,祁白玉没有理由会例外。
但在他交心后,突然一反常态地丢下他,这招算得上是他早年惹怒白玉毒师后迟来的报应之计么?
整个山体内都没有人,和他同来的那些人的名字全都成了灰黑色。
全都出去了。只有他被留在了这里。
重越脸上没有多余的表情,并没有感觉到多大的心塞揪心或者难受,但胸口处的扶伤珠像不要钱一般冒出大量白光。
他的四行杂血提升到了第三重境!还在往上攀升……
重越内视可怖的创伤,抬脚走进地泉中,洗净了全身浮尘,催动火灵烘干了全身水珠,扶伤珠促使伤口快速愈合,他身体内部受伤极重,但也在昏迷的五日中得到了些许缓和,木属性治愈之力的冲刷下,他的伤口复原速度比起,只是魂力消耗过度,昏睡五日依旧疲惫非常,但魂力隐隐更加凝实,有所提升。
五行兼备后,各方面都很均衡,再加上金灵柱圆满,五行同修之时,金属性之力反而提升得不慢,若是境界提升起来,他似乎也并非需要亲密无间的同伴不可。
血脉活络了起来,重越的气质更加朴实无华,血脉之力此消彼长,相互影响,竟叫人难以探知他的深浅。
但灵力突破以后,到了第三重炼骨境,这一境界乃是重塑肉身强身健体,只要继续修炼,肉身力量得到缓缓提升的同时,他身体里的骨骼就像遭受了万蚁嗜咬一般,换做一般人必定感到煎熬无比。
重越动用金灵,并指如刀,打通了一条前往山外的通道,他被光刺得眯起眼睛抬手遮挡,在原地等了片刻,便感应到熟悉的波动。
”不好。“一人猛然按住衣襟,衣襟内有块石头神辉忽闪忽灭,震颤不已,他拿出来一看,那东西挣脱而出,化作一道流光,飞速掠了出去。
“追!”这道光也惊动了周边不少人。这些人都是随便捡石头,看到类似的就揣在怀里,万一对了呢。
神辉拐了个弯便消失不见,前方只有一个高挑青年,神情古井无波,看不出修为,但看模样似乎有点眼熟,但这身形却又好像从没见过。
那冗长的自损之名几乎呼之欲出,可看起来似乎又不傻,众人杀气腾腾:“就你一个人还想翻天不成,交出宝物,饶你不死!”
唯有外来古教太墟神州长老谨慎地问他名号。
“我姓重,单名一个越字。”重越道,“原话奉还给诸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