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好了,他中风了,以后日日只能躺在床上,再也别想站起来走半步路,再也别想好好的说一句话,再也别想,骂她一言半语!
她擦擦眼角,平复了心情,将花白发间的金饰换成了一根翠绿玉簪后,这才冷笑着问阿瑜:“好好的怎么就中风了昨日不是还生龙活虎的在柳贱人屋里睡了一宿吗”
阿瑜上前帮她把玉簪固定好,说:“听说老爵爷一早起来在院里耍枪来着,忽然就栽地上了,这病来的凶急,吓得柳姨娘走路都是人扶着,都快哭晕了呢!”
苏玉容闻言冷嗤一笑:“人还没死呢她就急着哭丧,真是个上不得台面的东西!”
记得刚成婚那一年,那贱人但凡在她这里受丁点委屈,就矫揉造作的哭着去封于修面前告状,为此她和封于修没少吵架。如今几十年过去了,那贱人眼泪还是便宜,想着不屑的冷笑起身,往柳姨娘的院中去。
院门外,站着不少丫鬟小厮,一见她来立马惊鸟四散,她沉着一张脸进屋门,就见两个庶子正在前厅与大夫说着什么,一见她来,两个庶子立马上前行礼;“见过母亲。”
她摆摆手,装作万分焦急的样子,走到大夫面前,满眼哀伤的问:“请问大夫,我家老爷现下如何这病可有法子治好”
这大夫摸了摸花白的胡子,无奈的叹口气:“老爵爷乃是中风急症,想必老夫人应该也有所耳闻,这种病一旦得上,并无什么好的医治之法……”
苏玉容一听,目光哀伤又心痛:“大夫的意思是,他以后就只能躺在床上了”
大夫点点头,叹了口气:“还望老夫人保重自身,莫要太多悲伤。”
苏玉容一听这话,转过身便冲进了内室,趴在封于修的身上哭喊着:“我苦命的夫君,你怎么就得了这种病啊……”
一旁哭的双眼红肿的柳姨娘见她居然这般激动,还压着丈夫,立马上前搀扶:“老夫人,您慢点,别急坏了身子……”少在这里虚情假意的哭嚎,赶紧的起开,别把老爵爷压出个好歹来!
厅中的两个庶子见此相互看了一眼,纷纷嗤笑。
老大封远怀:你看她哭的多伤心。
老二封远扬:我打赌她一定是装的。
兄弟两个将大夫送出门后再回来,苏玉容已经不哭了,就坐在床边,柳姨娘和兰姨娘在床尾站着。
封远怀走近了,扫了嫡母一眼,发现她眼圈根本就没红,确定了她刚才就是做戏给大夫看的,心中甚是鄙夷,可面上却是一副恭谨孝顺的模样,问:“母亲,如今父亲病卧在床,就不能再住前院书房了,日夜都得有人看着,您看,是将父亲如何安置才好”
苏玉容就等他说这个,闻言捏起帕子擦擦眼角并不存在的泪痕,淡淡的说:“如今老爵爷倒下了,得需人静心照顾,这个担子,自然是要我这个正妻来挑的。”
此话一落,封远怀眸中闪过一丝厌恶,如今父亲倒下了,将来着伯爵府就是他封远怀的天下,没儿子撑腰还端着你那正室的架子不肯放下,早晚有你的苦头吃!
一旁站着的封远扬也是一副看着傻子的眼神看着苏玉容,老东西,折腾了他们母子三人一辈子,你的好日子,要到头了知道不!
站在一旁的柳姨娘这时轻轻咳了一下,母子俩眼神一个交汇,他便明白了生母的意思,上前一步讨好的说:“母亲,依儿子的意思,父亲如今病重自然是不宜挪动的,而母亲您身子也不大好,若照顾父亲的话,儿子也怕累坏了您,不如……就将父亲先安置在姨娘处,让姨娘好生照顾,您觉得此举如何”
“不如何,这就是个馊主意!”苏玉容冷冷的开口,看着封远怀骤变的脸色,一点也没放在眼里,以为老头子倒下了,这伯爵府就是他的天下了,想怎么着就怎么着了
嗤,真是异想天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