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汉生看着唯一的儿子难堪的模样,脸上多了几分戾气:“陈珂,够了!”
陈珂轻笑一声,十分利落的转身往外走:“我明天再来瞧夫人,希望那时她不会再晕倒了。”
一屋子的丫鬟婆子不由自主的往后退了几步让开了一条路,眼睁睁的看着陈珂领着四个丫鬟大摇大摆的出去了,谁也不敢多说一句话。陈汉生一挥手将炕桌扫到地上,气的浑身直哆嗦:“夫人的银子都放哪儿了”
就这一句话,原本昏迷不醒的李氏立马睁开了眼睛,伸手朝空中抓了两把,含糊不清的说道:“银子!我的!”
“你的”陈汉生看着她的模样就气不打一处来:“你当年就带了两床被子嫁进来的,什么东西是你的”
李氏听到这话,表情立马变的狰狞起来,原本有些不利索的舌头也变的好使起来:“我的银子谁也不能动!”
陈汉生恶狠狠的咬了咬牙:“你以为你不想给就完了她真能给你告上大堂去!她手里可有王氏当年的嫁妆册子,到时候你就是不想给也得给,你为你儿子的脸面想想吧!”说着陈汉生又怒吼了一声:“银子藏哪儿呢”
几个丫头看了李氏一眼,谁也不敢吱声,陈汉生想起李氏经常随身挂着一串钥匙,上前掀开她的衣裳就把钥匙解了下来,去试屋里常年上锁的几个大箱子。李氏从小家境普通,嫁到陈家看到王氏留下来的嫁妆银子嫉妒的眼睛都红了,毫不犹豫的全部占为己有。这些银子放库房里她压根就不放心,因此叫人全都抬到自己屋里来,日夜守着。晚上赵汉生不在她这睡的时候,她总喜欢点上灯摸一摸银子,看着那一锭锭银子心里格外踏实。
赵汉生开了箱子,把银子和银票的箱子都锁好,亲自带着管家抬到了前面书房。李氏管家十几年,除了当初霸占的王氏的嫁妆以外,也捞了不少油水。陈汉生带着管家点了一天,居然有一万五千两之多。
陈汉生脸上看不出喜怒来,把银子锁好后从自己装银子的匣子里点了一万两银票亲自送到陈珂的屋里:“一万两银票,不管多少就给你这些了。你收了银子就把嫁妆册子给我,再给我写个字据。”
陈珂轻笑了一声:“怎么老爷这是信不过我”
“信不过!”对于陈珂这种聪明人,谈虚伪的感情牌已经没什么意义了,不如直来直去的谈利益:“你嫁过去也得有娘家当靠山才行,你为我谋利益,等我官盐生意坐稳后帮你扶正。”
陈珂将写好的字据递给陈汉生:“您想的可真全面!”
陈汉生接过字据阴冷的看着陈珂:“你是个聪明人,知道该怎么做。行了,该闹的也闹了,银子也给你了,还剩三个月时间你好好调养调养,别再出什么幺蛾子了。”陈汉生把眼睛眯起来,威胁的看了陈珂一眼:“把你的那些小心思都给我收起来,好好备嫁!”
陈珂微微一笑:“自然不会再出什么幺蛾子的,明天我就带人去街上看看布料。”
陈汉生不满的皱起了眉头:“马上就要嫁人了,怎么还三天两头往出跑,想要什么料子让布铺的送来就是。”
陈珂笑了:“已经约好了,我明天去了就回,过几天再去城郊的庙里求个姻缘符,我就不出门了。”
陈汉生点了点头:“你心里有成算就好 。”
目送陈汉生离开,陈珂让青苗把李嫂子叫来。当初陈珂趁着换丫头的机会问管家把李嫂子两口子和一双儿女要到了自己的房里,还把一家四口的卖身契都要了过来。李嫂子和她男人一个是扫院子的一个是车夫,在府里连个名都没有,对于这种人别说管家了,就是李氏都不在意这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