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宰治轻笑出了声,他还真没有请织田作喝过酒,这算是美好的第一次吧。
与沢田纲吉与夏目贵志一样,他与织田作之间断掉的羁绊,也将以平常的形式重新连接起来。
“那么,倒时候为了什么而干杯呢?”
“为了什么吗?”柳吉想了想,“为了我们的相遇。”
“嗯?这个点子不错呢,柳吉君。”太宰治语调上扬,带着些些许的欢愉说道,“不过,还可以为更加重要的理由干杯。”
“哦?那是什么?”织田柳吉问道。
“长命百岁,友谊万岁。”
长命百岁吗?柳吉一怔,没想到对方竟然会用这个祝福作为干杯的理由。
明明见到年轻漂亮的女士就会邀请对方殉情,他其实有想象过,要是太宰治他邀请了女方,而女方同意作为殉情对象的话,太宰治会不会真的和对方去殉情了?
大概……
真是个让人担心的青年啊,他的兄长在世的时候一定也这样担心过对方吧。
“若是你要以这个理由为干杯的目的的话,那你可要一言为定才行。”织田柳吉说道。
“啊?”太宰治反应过来,糟糕,不小心将自己也给说进去了。
“我说的是柳吉君,柳吉君要长命百岁,然后要每年都来给我扫墓,对了墓地的设计就和着织田作之助之墓的模板来就行。”
“太宰。”织田柳吉的语调平和,没有什么起伏,但却能够让人明显的感受到威慑以及本人的不悦。
“干杯是给互相的祝福,若是只给一个人的话,那个人是绝对不会得到祝福的,相反,他或许还会遭到反噬从而不幸。”
“这可还真是……”太宰治咂吧了下嘴,无奈的耸耸肩又叹了口气,“干杯怎么会是一件这么麻烦的事情呢?明明从前应该是很简单的事情才对。”
“从前的铝箔纸比珠宝还要昂贵,你知道吗?”织田柳吉笑着举例道。
这是一个故事,在铝这一种材料刚刚出现的时候,国王的餐具统统换成了铝的材质,那时的铝很难置换出来,以至于成为了昂贵的东西,而放到现今的社会之中,没有人会傻得用黄金白银去换铝。
所以,今非昔比吗?
可是柳吉就是织田作,灵魂的本质是不变的,铝不可能变成金子,金子也不可能变成织田作。
“啊!”
一声惨叫响破天际,打断了织田柳吉与太宰治有关于喝上一杯与为什么而干杯的谈话。
凄厉的女声啊,而这个房子之中的女性仅有——斋藤枝春。
某处竹林院中。
“好久不见了,总议长,请问您找我来是有什么事情吗?”
在清雅的竹园之中,一个身形消瘦,却长的高个的男子朝着他口中的总议长微微的颔首后,坐到了一侧的竹椅上。
“好久不见了,望月君。”总议长面上带着老年人惯有的和善笑容,“找你来也不为别的什么事情,你知道的十人众的大选就快要来了。”
“关于这一件事情的话,我应该已经将提名的名典上交给了狐之助才对。”斋藤望月不着痕迹的皱了一下眉头,他可没有什么闲心陪一个半只脚都要踏入棺材的老年人谈些有的没的。
十人众什么的,在其他的审神者们看来是值得羡慕的,光鲜亮丽的名称,可对于他们斋藤而言,这是理所当然的不是吗?他们为时政府奉献了这么多,并且连寿命与灵魂都搭进去了。
“没错,我看了你的推选人,斋藤枝春,你的妹妹。”总议长收敛了笑容,他变得严肃起来,“我知道你向来是爱护你的妹妹的,可是十人众的选拔规章,你的妹妹她明显是没有过线啊。”
“所以呢?”斋藤望月冷下脸色来,皎洁的月光倒映在他的脸上,令他的面上更加的抹了一层冷色调。
“恕我直言,您虽然在总议长这个位置上,不过,时政府的很多东西,很多规矩想来还是不太清楚。”斋藤望月冷笑着,薄唇开阖着说道。
“我们斋藤家在有十人众这个制度的时候,便就是历代的十人众成员中的一人,这是时政府的不成文,也不需要成文的规矩,没有道理到了我妹妹这一代,就变成了‘大公无私’,总议长,我劝您考虑清楚了。”
斋藤家的血脉虽少,但在时政府之中的根基是牢固的,多少底层的,中层的,乃至其他的十人众成员之中不是他们斋藤一脉的实力。
总议长这个位置可不是老头自己想坐稳就坐稳的。
“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让我上位,总比让织田信长作为十人众首要好,毫无根基的垂暮老人的话,正好平衡了势力,又不会造成太大的干预,这是你当初推选我的时候的理由对吗?”
望月一愣,他没有想到对方竟然会说的这么的直接,他缓缓的点点头,“就是这么一回儿是,所以,有关于斋藤家的利益。”
“我从来都没有动过不是吗”总议长打断说道。
“所以,我才一直让你在这个位置上面坐着,老翁君。”望月说道,“让一个身份不明的自称老翁的家伙坐上这个位置,想要拉他下来很简单,但我也愿意让你在这个位置上呆到寿尽为止。”
“感谢你,望月君。”总议长笑了,他抬起手,为斋藤望月斟上一杯馥郁的热茶。
“这是从种花的江南地带所采摘烘制出的新茶,望月君,尝尝吧,年轻人,火气还是不要太旺的好。”总议长慢悠悠的说道,他的语气平和,全然没有被顶撞后的阴郁或者大发雷霆。
斋藤家的望月与枝春,他和他们两位打交道太久,而对方不知道,根本就生不起来气,被所谓的命运扼住咽喉而看不清正路的人,也是可怜啊。
他将斋藤望月给带到这里来了,剩下的,太宰君,就交给你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