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绣重重地点了点头。
本该是极为温馨的一幕,却不曾想还有两位“观众”旁观。
大宝早已见怪不怪,胡太医却是大姑娘上轿头一遭,重重咳了一声,大宝不咸不淡地问道:“胡太医可是生了什么重病,怎么也咳得这么重”
闻言,似乎是为了应和般,齐彧又咳了几声,胡太医也顾不上与大宝扯皮,赶紧捏着齐彧的脉搏,将他按了下去:“陛下清醒的时间越来越短了。”
大宝也满心忧虑:“劳烦太医快些施针。”
孟绣随着大宝退在一旁,为了不妨碍胡太医施针,特意选了个隐蔽的角落。
从大宝口中,孟绣才知道,原来齐彧的毒早在数月之前便有苗头了,不过那时候只是身体有些虚弱。
可这些日子大约是操劳过度,身体每况愈下,常常一咳便停不下来,太医来瞧了也说不出个所以然,直到书日前,齐彧晕倒在修贤殿中。
齐彧每日的清醒时间都是固定的,约是在未时。
可清醒的时候身体所承受之痛比昏睡时更甚,是以每日未时胡太医都会来为齐彧施针以作缓解。
如此已经十数日了。
若再寻不到解药,齐彧必死无疑。
孟绣掐着手心,头一次感觉到比死亡更可怖的事——失去。
齐彧,她真的会失去他吗
胡太医施针很快,孟绣是被齐彧叫进去的,他的目光中充满了平静与温和。
“阿绣,怎么不听话呢”她心中蓦地一惊。
良久,她轻声说:“因为妾爱上了陛下。”
风声无言,大殿中多余的两人很快退了下去,秋老虎仍是炽热的,天很快黑下来,烛火明明灭灭的,燃得浑身俱是粘腻的汗,好像自己就在那焰火上炙烤。
可明明是那么微弱的烛光。
齐彧呼吸急促,想说些什么,可最终只是淡淡的,笑了笑,宠溺道:“你啊......总是这么出人意料。”
从前费尽心思想让她爱上自己,而今她说爱他,怎么就......那么心疼呢。
“不是为了阿朗么”他直直地盯住她,孟绣无所畏惧,迎上他的目光:“是,因为他而更爱陛下。”
一切俱已坦白,一切俱已有了结果,他所追求的,总算开了花,齐彧苦笑,还想再说些什么。
孟绣猜出,他大约是要说什么劝阻的话,便上前握住他的手心,十指相扣:“崇山恶海,我陪你一起翻渡。”
那是齐彧今生听过最好的话。
他吻了吻孟绣的手背,可惜他太虚弱,连亲吻都是轻飘飘的,痒痒的落在她手背。
孟绣就这么坐在她榻前,尽管她穿了一身不伦不类的药童的服侍,尽管她脂粉未上,素面朝天,可是齐彧已经见过这世上最美的女子了。
她就坐在他榻前,说着要与他同生共死的情话。
“阿朗呢”显然齐彧还没有忘记正事。
孟绣叹了一口气:“在舒妃那里,应当不会有事。”
齐彧当即拧起了眉毛:“那可是咱们唯一的孩子,你怎能将他交予王悦卿”
孟绣没有言语,齐彧自也知道,孟绣心中该是万千的不舍,母子连心,陡然失去,怎能不痛。
齐彧只能拍着孟绣的背以作安慰。
“好了好了,阿朗不会有事的......咳咳......”齐彧的面上染了些病态的红,孟绣赶紧不敢让他再说话了,她将宫女煎好的药端来,正要喂给齐彧,却听他坏笑道:“太苦了,为夫喝不下去,这可怎么办呢”
这厮!真是会苦中作乐,明明病得一推就要死过去了,却还说着这等孟浪轻薄的话!
孟绣轻轻搡了他一下,自然是不敢下重手的,若是伤了齐彧可怎么办
好在齐彧也只是嘴上孟浪了些,真要做些什么还是做不出来的,孟绣毫不怀疑,这厮若是身体康健些,恐怕自己受到的就不止是嘴上的调戏了。
一时间不由恶作剧地想着,就该让齐彧受些苦。
可是瞧着齐彧这半死不活的样子,更甚之,若是寻不到解药,可是真要交代在这里了,孟绣便不敢再想下去了,只在心中期盼着季七早日找到解药。
齐彧吃完药后便又昏睡过去了,他的身子极其虚弱,每日的清醒时间不宜过长。孟绣见他睡着便打了温水替齐彧擦了擦身子,他浑身冰冷,整个人像刚从冰窖里出来的似的,即便盖了两层被子还是忍不住的发抖。
作者有话要说: 四月终于结束啦五一快乐!(发出不想更新的声音emmmmmmmm)
给大家推荐两首日文歌,她曾活过啊,还有中岛美嘉的曾经我也想过一了百了很有故事的歌很好听
隔壁百分百已开,不要养肥,请宰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