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敬,成雪怎么会疯”周敬能坐上王府管家一职,自也是有其过人之处的,往先齐彧也曾在外征战,可都相安无事。
这事透着古怪。
周敬是舒王一手提拔上来的,自然对他忠心耿耿,可这事他疏忽了,以为成侧妃一向深居简出,不会招惹什么人,可谁曾想竟......周敬自觉愧对主子,当即“噗通”一下跪在地上,面如死灰:“王爷......老奴但求一死,侧妃娘娘她......受人侮辱,有了身孕,一月有余!”
当朝舒王出征月余,竟叫人戴了绿帽子,这事要是说出去,他周敬百死不能赎其罪。
奇耻大辱!寻常人尚不能忍受这等耻辱,何况皇家周敬视死如归,将头垂得更低了些。
头顶许久没有声音,可通体的寒气蹭蹭地从脚底往上冒,周敬出了一头的冷汗,顺势滑到眼皮子那里,他愣是一动也没敢动。
舒王易怒,寻常人却难察其怒。
周敬了解自家王爷,他是大梁朝的战神,他绝不容许有人挑衅王府的威严。
齐彧自顾自地斟了一杯茶,他是品茶的行家,红茶,绿茶,白茶,最喜欢的是泉州的大红袍,可是今岁泉州遭了水灾,产出盛少,舒王府的供应便断了,皇宫之中的贡茶成色极好,可也有大半都赏给了太子府。
温衡也喜饮茶,父皇便将最好的都送到太子府。
他捏着杯盏,不曾意想,捏得紧了,骨节突现,周敬出声提醒,齐彧“嗯”了一下,缓缓道:“说下去。”
“府中小厮发现侧妃时,她躺在一口枯井中,衣裳是破了些,可因为侧妃娘娘后脖处出了好多血,下人们只当是摔破的,且这样大的事,到底无人敢擅自揣测,只以为是王府里遭了贼或是侧妃娘娘的仇家前来报复。后来待娘娘醒过来,胡言乱语了好几日,一开始无人放在心上,可是渐渐的,侧妃娘娘举止越来越怪异,侧妃贴身婢女翠云同老奴说,娘娘时常发愣,且一愣就是好些时候。”
周敬顿了顿,偷眼瞧了记齐彧的神色,见他眉头紧锁,小心地咽了口口水,又继续道:
“直到前些时候,翠云说娘娘胃口欠佳,老奴便请了大夫来为娘娘诊治,便......便是在这时候,老奴才发现侧妃娘娘有了身孕。侧妃不愿接受这个事实跑出了落雪院,下人们寻了一整日,寻回来时竟已经疯了。”
齐彧抬眼看了他一下,周敬擦了记额头的汗,立马回道:“与此事有关的人已全部处理了,落雪院原先伺候的人都发卖去了松州,那个诊脉的大夫也已重金封口,远走他乡,立誓永不回燕京来了。只是侧妃离不开贴身侍女翠云,老奴擅自做主将她留下了。”
“这倒不妨,翠云对成雪还算忠心,成雪这孩子......本王自有用处。”他自厉州方回,父皇便迫不及待将兵权收回,又以他伤重为由撤了自己的一应职务,怕是想就此给温衡铺路。</p>
父皇本就多疑,就连先太子都尚不能完全信任,何况是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