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当孟绣到了修竹院,看见知秋从舒王的卧房里出来时,眉心突然一跳,只听知秋甜甜笑道:“孟姐姐,王爷夜里习惯人伺候,只能劳烦你与王爷同住一间了。”笑得极是谄媚。
齐彧最讨厌与人接触,就连洗澡也不用人伺候,知夏在王府做了十几年的丫鬟都不曾近得齐彧的身,怎么她一来就要近身伺候
看来齐彧对她是势在必得。
孟绣咬牙,她这辈子早已在阿娘灵前立过誓,此生不作贵人妾,是以无论舒王怎样威逼利诱,也休想她动摇分毫。
舒王仍是老时间回来。
他踏月归来,径直便解了腰带,孟绣低着头双手恭敬地奉在前面。齐彧轻笑了一声,她只装作没有听见。
先是腰带,再是外袍,最后是纱帽团花,孟绣一一接过,然后挨个整理好,叠在一起放在箱笼上。
室内仅有他二人,齐彧绕到屏风后伸了个懒腰,孟绣低声道:“王爷,洗澡水已备好,奴婢先出去了。”
孟绣惴惴不安,灯火荧荧,只隐约瞧得见齐彧的背影,她低着头,尽量压低脚步声。
“你过来。”他道,话里藏了些幸灾乐祸,孟绣缠着声音回道:“奴婢身份卑微,不配伺候王爷沐浴。”
齐彧似是早料到她会这么说,索性道:“本王不嫌弃。”加之利诱威逼:“你若不过来,就永远别想回扬州。”
为了自由,她忍。
孟绣缓缓走到屏风后面,齐彧只着了一件中衣,负手站在浴桶前,好似在专程等她进来伺候。
外头冷得冰冻三尺,屋内却是烟气缭绕。
孟绣低着头,尽量不看齐彧,飞速解开齐彧的中衣带子,舒王战功赫赫,又是皇室子弟,用的都是皇宫大内的精细物件,是以那带子甫散开,衣裳便大敞开了,露出他精瘦的胸膛。
他十几岁就征战沙场,却没留下什么伤,只有右肩处,有一条粉色的,浅浅的伤痕。
她伸手去够衣裳,想将它脱下来,无奈舒王实在太高,她伸长了手臂也没能够到。
孟绣急得一头汗,齐彧眼眸愈深,猛得欺身上来,孟绣往后退,直到腰顶在浴桶上。
齐彧搂住她的腰,吻上她的唇,如弹拨上好的琵琶,轻拢慢捻抹复挑,极尽旖旎。
孟绣被他吻得喘不过气来,两只手抵在齐彧胸前,只是早已软成一滩。
“今日先放过你,出去吧。”她的脸红得烧起来,慌不择路地逃出齐彧的卧房,反手将门关上,止不住地喘着粗气,好在屋外是冷的,瞬间将她冻醒,孟绣忍不住地打了个哆嗦,拍了拍脸,方才的烧红已缓缓褪去,她抱着膝盖,像以往一样坐在门槛上,抬头数着星星。
天阶夜色凉如水,坐看牵牛织女星。
只是可惜现在不是夏日。
孟绣搓了搓手,放在肚子上捂着,燕京的冬天实在是冷,刺骨的寒风穿体而过,吹得人浑身疼,她把头埋进膝盖里,忽听“嘎吱”一声,她茫然回过头去,有些困。
“王爷,您这么快就洗好了,奴婢这就去收拾。”说着就要起来,齐彧冷着一张脸,按住了她。
“王爷......王爷!”她捶打着齐彧的胸膛,他刚洗过澡,衣服上的苏合香也淡了许多,孟绣把头埋在他臂弯里,任由齐彧将她抱进房间。
齐彧却只是把她丢在脚榻上,并丢给了她一床被子。
被子是上好的绸缎做的被面,根本不是她这种奴婢享用的起的。
可是孟绣刚想说话,齐彧仿佛洞悉了她般,冷冷道:“闭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