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云野整整睡了一天一夜,第二天清晨,溪上觉得实在忧心又找上桑漠时,他那儿已经围了一群人。
星月部落规模已经不小了,自然也有很多祭祀,有男有女,据说今天都不同程度的身体不适。
有的只是没精神,有的像云野一样发热,昏迷。
家属们着急不已,桑漠越茫然他们越心慌,眼看着要吵起来,阿川及时赶到了。
“大家先回去。我们已经派神鸟传信去了,月祭祀收到就会回来的。发热不是严重的症状,你们一定要照顾好病人,这样撑到月祭祀回来时才能更好的救人,好吗”
阿川说话令人如沐春风,之前情绪激动的众家属羞愧地跟桑漠道了歉,鱼贯离开。
“怎么样”等人都走了,阿川转身问桑漠。桑漠看了看溪上,摇摇头说:“走,先看看云野去。”
云野感觉自己飘在天上。
四面一片纯白,不知是云还是雪,呼吸有些不畅,像有浅浅的棉絮堵在鼻腔外。
但这种感觉意外的不难受,甚至是舒适而温暖的。
不单单指感觉,更像是什么精神力量。
云野蓦地醒了。
他终于回想起为什么这种感觉似曾相识……他少年时成为祭祀前,也做过这样的梦。
朦胧的梦,很快忘却,只有淡淡的预感留存在心里,成为每个祭祀的本能的能力——向神明询问去往的方向——天听。
他是个感应力很弱的祭祀,也许是不被神明喜欢,刚刚觉醒时想做个天听总是很困难。渐渐地他认清了自己力量不强的事实,但他从没恨过神明。
可那已经是几十年前的事了,为什么现在又回到了这里
神明是……又想和他说什么吗
白光闪烁,一片寂静。不知过了多久,云野感到一股轻如羽毛的触感笼罩全身,接着是一种预感,一些碎片式的画面,一声叹息。
是谁
是神明吗
为什么……您要伤心
“云野!桑漠快来,他醒了!”
耳边传来溪上兴奋的声音,迅速远去,不一会儿,几道杂乱的脚步声来到床边。
云野迷茫地睁开眼,见许多人围着他,脸突然一红,把被子往上拉……
“…………”阿川看他这个反应,尴尬又无语的后退一步:“不是,你生病了,昏迷了三天。”
“三天!”云野惊呼,才发现自己嗓子哑了,渴得很。
露水到底细心,忙倒了水,等云野缓过来后才你一言我一语地讲了最近三天发生的事。
全部落所有的祭祀先后陷入了发热和昏迷的状态,云野是第一个感到不适的,也是第一个醒来的。
询问了他的感受后,云野和桑漠不约而同的想到了一个词:觉醒。
桑漠只要知道云野没事,就赶紧出去找其他家属了,阿川则拖了张凳子仔细问云野有没有觉得身上有变化。
“说实话……没有啊。”云野茫然:“但我也不是很清楚,神……并没有和我说什么。也许是我不得神的喜爱”
“别这样,”阿川开玩笑说:“照你这样说,神更不喜爱所有不是祭祀的人。”
“找机会试试。”阿九这时匆匆赶来,听了大概的情况,说:“一定有改变。”
是的,他们眼中全知全能的神,不可能做无用的事情。所有的祭祀一起觉醒,这种大规模的事比当初一起听到指引前往星月部落要更夸张。
再联想起最近刚刚出现的“黑潮”,以及可能到来的与魔兽的大战,众人浮想联翩,激动不已。
星野以西一带,祭祀们陆陆续续醒来。
一段传言也渐渐散开——祭祀们是对抗即将到来的天灾的关键。
在容月天阳去找矿,蓝海部落,以及其他联盟内首领们接到通知往星月部落赶来时,更遥远的部落对此一无所知。
天阳带着三人,在荒野不断闪现,江流还好,阿深都快吓晕了,一颗心一直在嗓子眼蹦。
仅仅三天就赶了以往十几二十几天的路程,到某处陌生山林时,阿深终于表示有点迷糊了,需要仔细探探路。
三人这才驻扎下来,决定好好休息一晚。
这里已经在勇气城的北面山中。
这座山不矮,林子极密,人走在里面很难穿行。阿深来勇气城时,是从山脉旁边的一处平缓地带绕行而来,用了接近一季的时间。但天阳有特殊的能力,不惧怕山高林密,更不怕野兽,便带着三人迅速翻了山。
翻过去阿深有点不记路了,但她确认这附近的植被已经和找到铁矿的地方很近。
“我和江流去附近看看”容月和天阳架锅煮汤,江流和阿深搭好帐子以后来问。
“不要走远,一会儿回来喝汤。”
“嗯嗯!”阿深满口答应,赶紧推着江流往外走——再不走她口水都要流出来了!
他们刚刚翻越的山是一条天然屏障,刚刚穿行其中时,他们就发现完全没有人类活动的痕迹。
而勇气城的民众,对东部平原很是了解,却对这座山的另一面一无所知。
容月不禁觉得有些沉重——这个世界太大了,而魔气已经吞噬到了哪里
正想着阿深和江流忽然惊叫着回来了:“月月天阳!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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