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越赶到塔群时, 夕忌塔上空已经聚集了一众仙神,以祝辛为中心布下了一个巨大的阵, 要破塔而入,然而他们不敢强行破塔, 怕将塔内的邪祟给放出塔来。
天越提无誊剑飞跃上塔顶, 强劲的灵力将布阵的几个神仙震飞出去。除祝辛之外的几个神仙摔落下去,祝辛嘴角也溢出了一条血丝。
祝辛退离到夕忌塔数尺远的地方, 大声呼唤一声:“帝君, 不可啊!”
天越权当没听见, 无誊剑挥下, 剑气直逼夕忌塔, 砍在夕忌塔上, 落下一道极深的裂痕。夕忌塔墙壁太厚, 这一道裂痕并没能穿透墙壁。天越再次举起无誊剑, 欲再砍下一刀,祝辛却拦在了塔前。
祝辛道:“帝君不可啊!强行破塔若放走了塔内的邪祟, 后果不堪设想啊!”
天越面色冷然,他嫌祝辛太碍眼,捏了个诀直接将祝辛击落下去。天越拼尽全力挥剑砍向夕忌塔,一剑又一剑挥下去,硬生生将塔身砍得偏移摇晃起来。
天越才不管夕忌塔内邪祟外泄会发生什么, 他只知道赫安在塔里,和天道的邪念呆在一起,随时都有危险。与其让夕忌塔最后因为天道邪念的膨胀而崩塌, 不如现在就将塔毁了完事。现在的邪念尚未完全融合赫安的怨念,不足为惧,之前若不是害怕赫安会遭到反噬,他早便想将塔毁了。
如今赫安被卷入夕忌塔的缝隙中生死未卜,已经不能再犹豫了!
夕忌塔乃上古神建造的用来镇压邪祟的,十分坚固,天越砍了数十剑,塔面布满了密密麻麻的裂痕,却依旧没有一道能穿透那坚厚的墙壁。
塔身震颤,掉落无数碎石。
天越依旧没有放弃,无誊剑身缠绕着幽火,却也顶多将裂痕周围的石头烧成焦黑。
天越额间的发丝已经被汗水浸湿,又一剑挥下,这次他砍在了自己的手臂上,无誊剑被浇上天越鲜血的瞬间,剑上的幽火放大数倍,他再一次朝夕忌塔砍下一剑,这一剑成功加深了墙壁上的裂痕。
夕忌塔摇晃地更厉害了,塔身被砍下的碎石不断掉落,天越所有的攻击都集中到了一处,又一剑挥下,塔身发出一阵轰鸣,他砍投了墙壁!
不计其数的邪祟从裂缝之中逃窜出来,众仙神慌忙收补,却还是有不少漏网之鱼。这次夕忌塔的裂缝是因为外力产生的,裂缝不在具有吸力,塔内所有的邪祟一并冲向那唯一的裂口,将裂口越撞越大,终于,塔身从半腰开始逐渐出现断裂,快要崩塌了。
天越不再逗留,他逆着邪祟的潮流往那道裂缝中飞去,飞过的地方,周围十丈之内的邪祟尽数被点燃,顷刻间化为灰烬。天越半个身子已经进入裂缝时,他听到身后有人在叫他。
“帝君,这是仙上给你的!”
天越下意识地回头,看见天上姗姗来迟的延尧神君,延尧身边有一个束发少年,一身昆仑虚弟子的装扮,看着很眼熟,之前似乎是照顾赫安的仙侍。
那个仙侍朝他丢来了一样东西,天越接住,看了一眼,心中大恸。
仙侍丢给他的,是赫安以前用白银香囊换走的刻有他名讳的玉佩,便是上一世赫安同他恩断义绝时,亲手毁掉的那块玉佩。
他先前一直好奇为何没在赫安身上看到这块玉佩,他记得上一世赫安总将这玉佩挂在最显眼的地方的,原来并不是不挂,而是早早地就想将这玉佩归还他了。
天越手心慢慢收紧,他的血浸润了玉佩,血染红了玉佩上雕刻的花纹和文字。他将玉佩同白银香囊一起挂在腰间,没再停留,冲进了裂缝之中。
天越一路向上,三层的深渊并不能奈他何,他飞身上了深渊之上的那座石梯,他飞到某一处穿墙而入。
墙后是一个暗室。
暗室之中,天越看到了他放在心尖上的那个人头发凌乱,脸色苍白,却笑得极为绚烂。那人没注意到他的到来,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眼前的那一大团黑雾上,而在暗室的另一边,躺着一个少年模样的人,胸口染着一大片血,不省人事。
天越一直悬着的心稍稍放下一些,却又立马揪了起来,他看到赫安嘴角的血,凶狠望向天道的邪念,盛怒之下,提剑刺上去,剑上缭绕的火焰早已先一步攻了过去。
天越的攻击在半途中受到了电网阻挠,紧接着天道的邪念道:“我这可还有你心上人的怨念,你确定要毁了么”
一道闪电劈下,天越收回攻势,紧张地转身冲到赫安身边,欲替赫安吃下这一道闪电,却被赫安推开了。闪电不偏不倚地劈道赫安身上,赫安浑身颤抖,脸色却没有多大变化。</p>
天越心疼地将赫安搂入怀中,探了探赫安体内的伤势,这才发现赫安体内的怨念早就乱作一团,不受控制地四处乱撞,而刚才劈下的闪电同那些怨念纠缠到一起,竟形成了一小团跟天道的邪念一样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