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言,你不再考虑下了,其实我可以找父亲替你向皇上……”程景湛担忧道。
“景湛,不用多说了,阿言不是失势,而是找到了自己想走的路,我们应该为他高兴。”祝荇衣与洛言相视一笑,他们向来是心有灵犀的好兄弟。
洛言向程景湛解释道:“景湛,从前我不理解你放着大好前程不要,却沉醉于戏曲的行为,还自以为是的对你出言规劝,现在我方明白,或许你才是咱们中间最通透的一个,所以你也给我多些理解,好吗”
看不下去程景湛难过的表情,洛言揽住程景湛的肩膀,同以前饮酒作乐时一般,在他耳边用旁人听不见的音量轻声道:“让你父亲小心大皇子和容妃。”
对上程景湛望过来的清亮眼眸,他没再多说,拍了拍程景湛,转头看向姜曦辞:“郡主,草民有些话想单独对您说,不知可否请郡主借一步说话”
“自然是可以。”姜曦辞点头应下。
洛言领着她移步书房,书房整洁雅致,有斑点细碎的阳光透过窗棂射入,细嗅一番,身旁充斥着淡淡檀木香,墙上琳琅满目的名贵书画令整个房间带着一股潇洒风雅的书卷气息,与叶惊蛰冷暗简朴的书房大相径庭。
洛言扭动红木柜上的粉彩瓷瓶,“咔嚓”一声响,漆白墙面弹出一个小暗格,洛言取出暗格中的纸张放在姜曦辞手掌中,姜曦辞粗略看了几眼,俱是靖文侯府与三皇子私交密切的证据,纸张中还隐隐提到云家一案。
“这是我调查父亲和云家案件时发现的信件,立储之事上,三皇子表面不动声色无心皇位,其实早就与靖文侯府达成合作协议,皇上昨日压下此事,是因为他还相信三皇子和皇后,如果有一天皇上不再相信了,这些就是压垮他们的最后一根稻草。”洛言郑重道,他思量许久,还是觉得将信件交给锦王府更为妥当,所有人都知道皇上信任自己的亲弟弟更胜几个不亲近的儿子。
“郡主自己收着也好,交给王爷或世子也好,洛言都相信这些东西能发挥应有的价值。”
姜曦辞谨慎叠好书信贴身放置,抬头见洛言皱起眉头欲言又止的模样,问道:“洛公子可还有旁的事要同我说”
洛言嗫嚅须臾,缓缓张口:“说来有些难以启齿,我与魏乡君曾有一段孽缘,听闻郡主近来与她交好,可否请郡主将这幅画带给魏乡君。”
姜曦辞“嗯”了一声接过画卷。
洛言眉眼带笑打趣道:“倒像是把郡主当作驿站传信人了。”
姜曦辞也露出笑容,只是笑容怎么看也有勉强之色,她觉得洛言的笑中有三分自在,却是有七分苦涩,或许他并不如表面上这样豁达,但她无从知晓,也不会去深究。
出了洛府,姜曦辞婉拒两人相送之意道了别,她此刻也没有心情再去别的地方游玩,便想着早点回麓扇书屋以防被父王派来的人看出端倪,没想到刚拐出洛府门口的弯,就撞上了躲在角落里的白衣清丽姑娘——
正是她准备去寻的魏卿儿。
“卿儿,你躲在这做什么你……是想见洛言吗”姜曦辞想起洛言说的“孽缘”,小心试探问。
身前冰雪般的女子没有开口,姜曦辞鼓了鼓腮帮,怎么提到洛言时候感觉周围更冷了呢,还以为直接迈入隆冬时节了,她黑眸灵巧打转,直接拉起魏卿儿到一旁,将怀中抱着的画卷递给她。
“喏,这是洛公子让我交给你的。”姜曦辞顺利完成任务,暗暗呼了口气。
魏卿儿屈膝福身谢过,动作轻柔展开了画卷,她并没有刻意掩饰,故而姜曦辞也能清楚看到画上内容。
画上是一个扎着双环髻的小姑娘,小小年纪便有过人容色,姜曦辞怔了下,几乎可以肯定是魏卿儿小时候的样子,从褪色的颜料和发黄的宣纸来看,应该是有年头了,可右上角的题字,却是崭新的墨色:
直道相思了无益,未妨惆怅是轻狂。
作者有话要说: 上辈子是个局外人的姜曦辞,这一世陷入了权力斗争的中心,谜团已现。
叶哥你在大西北还好吗~吗~吗~
下章放你出来遛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