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举杯碰了碰,季鸣多喝了几杯,脸涨成了猪肝红,说话也放肆起来。
“叶哥,你不知道,现在的那货,仗着自己是大皇子的小舅子,在军营里吆五喝六,真把自己当颗葱了,其实,嗝,就特么,是个草包!”季鸣破口骂出,好在声音不大。
叶惊蛰心中“咯噔”一声,一向身体病弱、修养在宫中大门不出的大皇子开始插手政事了……
“我,我等你回来,让小白脸看看什么才叫真正的……真正的……”话说到一半没了声,叶惊蛰低头一看,季鸣趴在桌上呼呼大睡,没一会儿就鼾声四起。
叶惊蛰摇头,认命地扛起季鸣扔在木板车上,塞给车夫碎银子让他送季鸣回军营。
天欲黑,离开酒馆独自走在空巷,叶惊蛰仔细思考关于大皇子的消息,好像和以前没什么不同,还是整日不出宫门,珍贵药材源源不断送进房中,一点风声都没有,亲近的人怎么就悄悄进了军营
他以往对朝堂之事懂得不多,因为官阶太低接触不到高官贵族,又对文官不屑一顾,觉得动动嘴皮子比不上他们武将在战场厮杀。
但此刻开始,他想要向沈先生请教学习政事,没有清晰的头脑与思路,勇士就可能变成莽夫。
他想做长空翱翔的雄鹰,不是被他人牵着脖子溜的狗。
身旁有人醉醺醺地撞着他肩膀擦过,叶惊蛰不悦皱眉。
男子一手提着酒壶往嘴里灌酒,身上沾染着令人作呕的劣质香粉味,一看就是刚从花街柳巷浪荡出来。
叶惊蛰闻到味道鼻子一痒,忍不住打了个喷嚏,手指抚过鼻尖,遮挡住嘴边坏笑。
被关在家里还不老实,偷偷溜出来是吧这就告诉你什么叫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偏来投。
叶崇舟因上次的事被父亲和母亲责骂,心里很是不痛快,趁今日父母都不在府中翻墙出了门,找烟花馆的妙女子快活大醉一通才撒了火。
好好地走在巷子里,眼前忽然被蒙上一层布,遮挡住视线什么也看不清,双手也被牢牢捆在背后,他嘶哑着公鸭嗓子吼叫:“哪来的贼人,敢戏弄本公子!”
没有人说话,叶崇舟只听见一声凉到骨子里的冷哼。
下一瞬,暴风雨般的拳打脚踢袭卷在他身上,从头到脚,没有一处放过。
叶崇舟躺在地上打滚,每被打一拳就哀嚎一声,此声未落又一声,高亢低鸣各不同。
直到连喊叫的力气也没有,只能轻颤着“哎呦”起来。
叶崇舟努力想透过黑布看清楚是谁,可是怎么看也只能看到模糊的人影,可恶,若让他查出来是谁,他一定……
称心满意地活动活动打累了的双臂,叶惊蛰一把翻过巷子墙头,脚刚落地还未站稳,就被横扫而来的竹竿用力一绊。
叶惊蛰心头一惊,被暗算了!
身体蓦地失衡,他控制不住自己向前倒去,在距离地面只有一尺时双手发力撑在地面,手掌顿时被锋利的碎石子扎出点点血色。
叶惊蛰却浑然不觉疼般稳住身子向旁一滚,木棍“啪”一声狠狠砸在他方才的位置。
眼神判断好举棍人的方位,叶惊蛰右手摸向腰间准备抽剑,未曾料到背后脊柱一阵钻心剧痛传来,他没忍住闷哼一声趴倒在地。
不止一人……
叶惊蛰抬头望向眼前并排站着的两人,衣着华贵,自己并不认识,无缘无故怎么会来堵自己
洛言抱胸看着伏在地上的少年,他和祝荇衣派人跟着叶崇舟,就等着赏花宴上行凶的人再次露面,从少年刚才的招式看,是同一人没错。
“胆子挺大啊,还敢出来打人。”洛言目无温度凝视着叶惊蛰。
“你是什么人,怎么潜入国公府行凶的,谁派你来的”祝荇衣显然第一次干打人这事,说话都有点不利索,别扭地侧过脸。
“我啊……”叶惊蛰语气轻快,仿佛他不是趴在地上,而是站着审问的人似得。
祝荇衣和洛言提耳认真听着地上人说话,眼前景象却忽得有了变化。
作者有话要说: 渣爹与渣娘,突然觉得叶惊蛰没长歪真是太不容易了,在这种环境下感觉随时可能养成变态啊。
叶哥今天浪翻车了……
叶惊蛰:你们两个货敢暗算我,等着!
叮,您的朝堂线伏笔已开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