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夜里,宜容还未用晚膳,谢羡却来敲门了。
听完他的来意,宜容还有点懵,阿宛和珠儿却是乐的不行。
阿宛差些跳起来收拾东西,眼里写满“哇庙会啊好想去看呀公主答应好不好”。
宜容看阿宛觉得好笑,殊不知她自己此刻的表情,看在旁人眼里同样如此。
女郎年幼,身份亦贵,素来被拘在宫里,从未见过民间庙会。但又是因为年幼,如鸟巢中探出头的鸟儿,浑身绒绒,柔软,却对新奇的事物好奇不已。
谢羡正是这般想,才会提出要去庙会,等说出口,见小小的女郎,明明欣喜,却按捺着,矜持着,实在可怜又可爱。
大抵年长的男子皆是如此。
…………如此“自作多情”吧。
总之,一行人还是出了客栈,往庙会去了。
到了那处,宜容原本还兴趣缺缺,真的见到民间百姓热热闹闹的模样,又挪不开眼睛了。
她幼时出过几趟宫,长大后,本来公主下降后,与驸马做寻常夫妻,也会有体验民间生活的机会。
但宜容当时,嫁的是北魏的帝王,自然没有这样的机会。
庙会热闹,灯火通明,整条街都亮堂堂的,行人接踵,来来往往。脸上洋溢着笑意,虽是夜里,还有些凉,仍是冲不淡众人浓厚热烈的氛围。
她们一行人走在街上,很快就吸引了许多人的注意力。
谢羡自不必说,皂白襦衫,容貌清俊,五官端正,气质更是常人所不能比。在人群中,一眼望去,便觉得他格格不入。
下意识便要后退几步,生怕冲撞了他。
宜容却有所不同了,她生得娇小,虽穿的精致,气质却柔和许多,眉眼弯弯,与来逛庙会的小女郎差不离,不过容貌精致了些。
街边有小贩壮着胆子招呼,“贵人们来瞧瞧,都是上好的珠花。”
宜容见着有趣,便过去摊子上挑拣。
这珠花还有几分新奇,做工不算精致,但胜在有一分奇思。
彩色丝线缠绕,拧成一股,串着小珠子,尾处流苏状,疏疏落落的。
最妙的是,珠花上的花儿,乃是新鲜的花。花瓣柔嫩,红黄各色,指尖微微一触,颤颤巍巍的,好不可爱。
小贩道,“这是我阿妹一大早采来的花,绝没过夜的,能两三日都不会蔫。”
这些新奇的小玩意儿,宜容素来喜欢。且小贩说的嘴累,又是阿妹又是阿母的。
宜容正要开口,她身旁的谢羡掏出袖中荷包,取了钱币给那小贩。
小贩忙不迭道,“多谢这位郎君。这位小女郎是您的妹妹吧,您二人感情真好。”
宜容微微一笑,然后抬头看向谢羡,眼中带着一丝丝的挪揶。
谢羡见女郎一改平日文弱温顺,难得俏皮模样,有些好笑,遂对那小贩道,“妹妹年幼,兄长自然只能哄着。”
小贩受宠若惊,忙不迭点头。
一旁的宜容却是微红了脸,稍稍狼狈撇过头去。
什么妹妹兄长的,自己与他分明不是兄妹。
只是,她没想到,平日端方温润的谢羡,也有说混话的时候。这种调戏小女郎的话,谢三郎究竟从何处学来的。
作者有话要说: 我来了~ ̄ ̄~
换新封面了,好不好看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