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谢氏的府兵外出经验极其丰富,赶路期间,只要舆车一停下,精悍的府兵们便有条不紊,拾柴烧火的、撒驱虫蛇药的、四处戒备的,丝毫不乱。
饶是宜容这种娇气的脾气,都被伺候得舒舒坦坦的,虽说路上多少要委屈了些,但已经比她想象中要好了许多。
这一日,车队又在一处城镇停下,宜容在舆车内觉得奇怪,正要掀开帘子往外看。
哪里知道,她刚掀开一角,就被一只大手牢牢压住了帘子,宜容被惊了一下,轻轻的“呀”了一句。
舆车外的谢羡有些无奈,士族女郎都不屑于平民为伍,连被人瞧了一眼都引以为耻,偏偏舆车上的女郎,身份比士族女郎高贵了许多,却傻乎乎的掀开帘子来,也不怕引来不怀好意之人。
舆车途经此地,早已引起不少的围观,若不是他拦得及时,女郎又不知要被多少人看了去。
谢羡隔着舆车,对着舆车内的宜容,沉声道,“前方是淮河,探路人回报,淮河正值春汛,冰雪初融,渡河不易,今日暂且就在此处歇下了。”
宜容当然不会强行渡河,众人便在这镇上歇下。
谢羡去安顿人马,宜容则早早被引进了客栈最好的房间,阿宛一边收拾箱笼,一边道,“还好有谢大人在,处处都安排得细致。”
宜容正要笑她,就见巧娘进来了,身后跟了几个拎着木桶的仆妇。她笑着道,“婢方才去问可有热汤,哪知客栈主人说,早有人吩咐了,备下了好些。”
宜容净过身子,一头湿发披在背后,阿宛正替她涂发膏。
烛光下,只见宜容背影透着一股少女的纤细,不若妇人们丰满,却是女孩儿的青涩。湿发披散在背上,黑的发搭在雪白的单衣上,被浸湿的单衣,隐约透出其内裹着的雪白肌肤来,烛光一照,顿生旖旎。
为了方便阿宛涂膏,宜容的脸微微侧着,侧脸肌肤白腻如雪,从眉梢到下颌,精致,又透着股如羊羔般的温顺来。
巧娘在一旁调香,正好瞥见自家女郎的侧脸,心头不由得一激灵。
一直以来,因为九公主旧时生了痴症的缘故,哪怕她如今恢复了神智,灵阙殿的旧奴们,一直将女郎视作孩童,极少会去观察她的颜色容姿。
也因此,巧娘忽然发现,自家女郎的模样,生得极美,不是时下推崇的那种飘逸缥缈的美,而是真正的女儿家的柔美,娇娇怯怯的,温顺得犹如雪白娇小的羊羔一般,让人只想捉住了她,锁在玉楼之中。
这样的女郎,若非身份高贵,日后长成了,不知会落得何等境遇。
作者有话要说: 阿容是模样乖得像羊羔,其实腹黑得不行的类型
‘所以啊’,不管男配还是男主,都会被她忽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