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冰松有些得意的点点头:“那自然,我爹娘都同意了呢。”
杨立庭看着谢冰松眼中的笑意,说道:“只是,你家倒是同意了,可着付家,同不同意,怕是就要两说了。”
谢冰松心中咯噔了一下。
杨立庭说道:“我说你这小子,做事情确实不够周全,你将这付家的小姑娘一声不吭的就带走了。
这一走就是两年多,中间愣是没有露过面,这糜城可是说什么的都有呢。
我听说这付贤可是差点就带着婆娘上京去寻闺女了。”
“我,那个,我。”谢冰松想要解释,却不知该从哪里说起。
杨立庭说道:“你如今回来,怕也是准备向付家摊牌了吧,付贤那个性子,执拗起来,是谁都没有办法的,你小子啊,有的苦头吃了。”
谢冰松有些呆愣愣的盯着桌子上的酒杯。端起酒杯将里面的酒一饮而尽。
他,确实是有些对不住付家的。
杨立庭又道:“你没有孩子,自然体会不到为人父母的担忧。可你也应当多为那姑娘想想的。”
谢冰松低下了头。
杨立庭拍了拍他的肩膀,又说道:“不过你小子的改变倒是挺大的,这样的女婿,哪家有闺女的不盯着啊。这付贤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好运,既然与你家结了亲。”
谢冰松挤出一个笑容来。
当晚,谢冰松没有回付家,而是在营地里面与老二几个人挤了一团。
他们如今可都是在糜城有家有口的了,日子过的很不错,说起当时在糜城的日子,大家都嘘嘘不已。
第二天,谢冰松早早的便去了付家的小院。
马车是谢冰松在燕州城就雇的,付杰超赶车。
今天的付贤与李氏,再见谢冰松的时候,便不如昨日那般亲密了,就是李氏,看着他的眼神,也有些责备。
谢冰松心中了然,却又实在没有什么办法。
只好写了书信,让人快马加鞭的送回了京城。
谢大学士接到自家儿子寄来的家书之后,气得在屋子里面大骂。
“这个小兔崽子,有胆子将人家的闺女骗到京城来,这会子倒是没有本事摆平人家的爹娘了,我怎么就生了这个的倒霉孩子了呢”
谢夫人皱眉,想为儿子辩解几句,也觉得谢冰松这件事情做得不是很厚道。
幸好季家的人注意这些,到了如今也没有人将这件事情拿出来说事,若换了的门风不严的人家。
这姑娘的名声不得被这个臭小子给毁了
想到这里,谢夫人也不禁皱眉,话说这付颖若,原先她是有些看不上的,小门小户出身,想着攀上自家的儿子。
还不是贪图这谢家的权势和富贵,可是这姑娘后来独自一人去边塞这一遭,倒是让她彻底改观了。
有这么个将自家儿子放在心尖尖上的女子,她作为母亲的,是再满意不过了。
因而,想到自家儿子差点作出了这不顾礼节的事情,有些气愤,但是谢夫人一向最是维护这个儿子,气过之后很快的就又想着怎么补救了。
谢源骂的有些累了,找了个凳子坐下,给自己灌了一大碗茶水,平复着心绪。
谢夫人赶紧亲自给他添了一碗新茶,说道:“老爷,虽说这混小子确实有做的不对的地方。
但他长这么大,却也是极少开口让咱们帮忙的,如今他送了家书回来,还让人送到家中来。”
话说到这里,谢夫人便没有在开口了。
人家都说,父子都是前世的仇人今生的父子,所以但凡是父子二人,很少能够相处的融洽的。
但是这并不代表着说他们之间只有仇怨,没有情感,恰恰相反,父子之间的情意更加的深沉。
不过是因为都是男子,情感表达不如女子那般的外放,这才容易造成表象上的不合。
谢源与谢冰松就是如此。
谢夫人说完后,也端起了自己的那杯茶喝着。谢源动作微微一动。
谢夫人嘴角噙着一丝笑容。
谢源将杯子端到了嘴边,又放了下去。
道:“我想起来还有些事情,要进宫一趟。”
然后也不看谢夫人,便往屋外去了。
周妈妈端着汤进来的时候,刚好看到谢源出了屋子,有些着急的进屋来,
问道:“夫人,老奴瞧着老爷怎么气冲冲的出去,是不是又生少爷的气了。”
谢夫人一边摆手一边笑道:“不用管他,我瞧着他面上生气,心里还指不定怎么舒坦呢。
说起来,这三儿也真是个人精,这样一封家书递到老爷手中,比给大姑娘或者是我都强。
你瞧着吧,你家老爷啊,如今正在心甘情愿的给你家少爷收拾烂摊子呢。”
谢夫人说这话的时候,有些小得意,一个是从他肚子里面爬出来的,一个是自家几十年的枕边人,没有人比她更了解这两个男人的想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