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海再次冷笑,“啪”的合上笔记本,椅子一摔,夺门而去。
办公室里面,金不换抱着小不点儿,笑着同从前的老同事们一一打招呼。
靳姐这时候终于反应过来,同yuki以及休假大半年的手下说:“现在我终于想起来了,刚刚我想说的就是金不换,喏,你们看,我说的吧,我们老板口味多专一最后还是情归高瘦白。”
yuki抓住金不换的胳膊摇晃:“你上辈子肯定积了很多福才会遇到这么好的老板并成功嫁给他,我上辈子为什么不多做点好事,我好气我自己!”
乌日娜伤心欲绝:“我暗恋老板这么多年,连他腿毛都没摸着一根,你竟然敢背着我嫁给他你,金不换你太过分了!我要和你绝交!
美男哥路过:“顺便问问,谁有胶水胶布借我点,我心里这血,一股股的往外飙,心脏都给扎漏了。”
kevin自言自语:“我为什么这么傻,以前都没有发现。”
“发现什么”
“金不换她每次看向老板时,眼睛里都有光。原来以为她也就是花痴一个,今天再想想,原来不是的。”
也有女孩受不了,暗暗酸:“门不当户不对的,老板又那么爱玩爱浪,长久不了的。”
靳姐说:“别胡说,老板浪子爱玩不错,但他又算不上渣,他这种属于浪而不渣,既然结婚,肯定负责,你就不用操那无用心了。”
女孩子反驳:“温柔聪慧和任劳任怨,门当户对和家世背景,会发嗲又会撒娇,聪明又知进退。这些嫁入豪门的条件,金不换她占哪一条老板到底看上她什么啦切。”
靳姐也想不通,但为了金不换,还强词夺理:“老板经历过太多莺莺燕燕,什么类型的都见识过,所以眼光不会错,金不换身上必然有让他看中和看重的地方。”
“看重什么啦看重!不就是生了个可爱女儿嘛!”
“你疯啦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又不是儿子,女儿对于豪门来说算个毛!”
金不换去花园里找美男哥和阿三他们打招呼,靳姐她们这边的小团伙热烈讨论,yuki嘀咕:“这两个人到底什么时候认识的啦!刚入职的时候,我看他们两个自我介绍时明明是不认识的呀,我两只眼睛看着的,不会有错!”
“装的呗,情趣呀!老板个人,闷骚男。”
kevin:“老板千挑万选,结果找了我们的十三点换换姐,而且背着我们连孩子都生好了,真是想不到,老乱是他们两个老乱!”
yuki这时又得意洋洋起来:“我老早就和你们说过了,你们不信,霸道总裁最后都会找智商不太高的傻女孩的。金三顺看过没金三顺!”
“说到底其实是老板贪恋美色,被换换姐的脸蛋给迷惑住了。”
靳姐:“你真以为老板傻真以为金不换除了美,身上没有其他任何亮点伊一点亮点都没有,老板能娶她伊能嫁到李家去开玩笑!”
小九九:“看这样子应该跟着老板住在畅园吧畅园又算不上李家,真正的李家大宅,估计她是进不去的吧。”
kevin对此持不同意见:“傻伐纠结住的地方干什么,老板住哪里,哪里就是李家!”
靳姐:“叫我来说,金不换缺点是很多,但是作为一个女人,敢爱敢恨,最重要的是对人有一颗真心,我猜可能是这点打动了老板吧。”
金不换同美男哥打好招呼,又回办公室,和靳姐她们热烈叙旧,讲好下趟一起出去团建玩耍,一也起参加今年末的员工旅游,讲了半天话,才在大家的欢送下,抱着小不点儿出了办公室。到创意园门口,看七海站在鹦鹉架下抽烟,装作没看见她,快步朝前去,却听她在后面说:“恭喜你啊。”
金不换只好驻足:“谢谢。”
“弄堂小妞儿拿下香港巨富之子,从此走入上流社会,看着天真,头脑却比谁都清晰,最主要手段也很不得了啊。25岁应该都还不到吧在这个年纪就已经完成了生子钓富豪,并成为豪门阔太的过程。啧啧,还以为你这种人设只存在于小说和电视剧里,我要向你道歉,过去真是小瞧你了。”
“没关系,我自己也没想到,你知道的,我们相差太多了,弄堂小妞儿和巨富之子嘛。”
以前动不动就炸毛,现在日子过得顺遂,人就柔和多了,所以并不计较七海的那些话,不过一笑,头也不回,径直去了。
结婚第三周,一代目那边缓过来了,想要看看乖孙一马的小宝贝,李家四代目小不点儿。不过四代目的妈就算了,人家不见,不想见,看不上。门不让登,生辰八字和名字却给要去了。
小不点儿早上起来,金不换给她打扮得漂漂亮亮的,出发时,又一直把他们父女以及随同照顾的aya送到小区门口,上车前,李一马看她一脸恓惶不安,伸手捏了捏她的脸蛋,说:“放心吧,我会照顾好她。”
她嗯了一声,表示知道了。他们三人走后,她无所事事,静下来容易胡思乱想,就带上她妈去购物,散散心。她衣服和首饰一把火烧光,因为小不点儿身边离不开人,这几天没时间出门,就靠几件原本放在畅园的衣服对付过来了,实在不够,就穿李一马的。她妈也是,比她没好到哪里去,和小阿舅小舅妈刚刚忙好家里的那些破事,憔悴的厉害,生了一场病,这几天才刚好。
李一马带着小不点儿到佛山,一下飞机,一下子收到短信十来条,都是消费提示,一看金额,不过半天,几十万已经不见了。紧接着银行也打来电话,向他核实这些消费是否属实。他这张卡是用了好多年,但是从来没有过这种疯狂的消费频率和方式,银行判断下来,认为有被盗刷的风险,所以打电话过来确认核实。
他上了车,途中,消费短信还是一条接一条来,就没停过。他打电话给金不换:“你怎么回事”
“我正在给你宝贝女儿采购衣服呢!”
信她才叫有鬼了:“差不多行了,适可而止啊。再刷下去我停卡了。”
金不换正在结账,手忙脚乱,身边还围着几个sa,不小心手机按了免提,李一马警告她的话被周围一圈人听见,感觉好没面子,马上讲:“我不和你说,你叫小二郎来听电话!”
小二郎把手机接过去:“歪歪我是小二郎。”
她在收银台前喊:“小二郎,你帮我告诉爹地,我们女人最需要什么!”
小二郎放下电话,同李一马说:“爹地,我们女人需要很多很多的包包和衣服,还有钻石。”
李一马耸肩:“ok,没问题。”
李一马他们父女俩在佛山呆了三四天,本来是预定第二天就回上海的,但是小不点儿人见人爱,花见花开,小嘴巴又会讲话,其实她往那一站,不用说话,就能迷倒一大片,一代目一看,简直太喜欢了,就留她多过了两天。
父女俩留在佛山陪伴一代目,金不换则在上海连刷几天卡。第一天是她和她妈,第二天,连带鱼西施和阿三头都加入到了购物队伍当中,煞是热闹。
她不混贵妇圈,也无知名度,但是这大半年买下来,战绩颇为辉煌,现在拿的又是老公的卡,卡主人的名字不要太有魅力和震慑力,所以所到之处,都是超级vip待遇。现在她一进店,人家会立刻关门闭店,保安人员会站到门口,阻止其他顾客入内,店里面,上到店长,下到sa,全店工作人员奔走,只围着她一个人转。
金美娣一辈子也没有见识过这种场面,每每瞠目结舌,同金不换讲:“阿爹拉娘!怪不得你亲婆婆哪怕一辈子做不上正室也要跟有钱人,有这待遇,要我排名第四第五也愿意啊!”
而佛山李一马那边的状态就是,一睁开眼睛,糟糕,不见了几十万。一睁开眼睛,糟糕,又不见了几十万。
终于到了他们回来的这天,金不换早早就跑去路口地铁站那里等着。天有小雨,怕错过他们的车子,撑着伞站在路边等。
天快黑的时候,终于等来了他们父女俩,李一马抱着小不点儿从车上下来,她看见,哇哇大叫,手上伞一丢,伸开双手冲过去,将小不点儿从李一马怀中接过来,拼命亲她脸蛋。
李一马问:“等很久了”
她说:“没,我刚刚血拼才回来。”
他随手揽她肩头,身上衣服都湿透了,一笑,伸手又捏了捏她的脸,说:“你到底在紧张什么都说了有我了。”
李一马带着四代目去了一趟佛山,回来时又带回来一个菲佣,名曰mira,上知天文下知地理,一口标准美式英语,是一代目专门挑选的,叫她专门带四代目小不点儿。
结婚第三周的周末,十一国庆节放假,李一马携家眷去了一趟加州,办了一个简单的露天野外婚礼。他在加州的居所是在某富人区的半山腰,三层楼,以前读书时和aya以及司机就住这里,现在则空关着,山顶上有一片风景很美的山崖,婚礼地址就在这山崖上。
婚礼当天,请了一个蓝调乐队现场演奏,供应的食物都是自助烧烤,请的宾客人数很少,加起来不过二十来人的样子,金不换一个都不认识,因为没有他在上海的生意伙伴,来的人几乎都是他读书时的同学,曾经一起骑着摩托、开着皮卡满世界乱跑的伙伴。
他的这些伙伴们都不知道是来参加婚礼的,以为就一普通趴体,很多人就带束花,拎瓶葡萄酒就跑来了,到山崖上一看,原来是婚礼。不过好在这些伙伴都是很熟,超级会闹,不必费力去认识和熟悉,整个婚礼气氛超级热闹,金不换听说不来英语,也嗨到满场飞。
到晚上,有一场烟花,牵着小不点儿,依偎在李一马身边看着漫天盛放烟花时。金不换被浪漫哭了,原本不抱希望的婚礼有了,花童还是女儿,无名指上也戴上了钻戒,感觉此生够了,就算马上死掉,也可以说毫无遗憾了。
婚礼举办好,加州呆到假期结束,一家门启程返回,取道香港,顺便去拜访了一趟香港大房。李一马是香港大房名义上的儿子,儿子结婚,没有不告知大房的道理。
香港大房那边亲戚朋友数量众多,这边毕竟经营了很多年,是曾经的大本营。这回甚至连二公主都在。二公主在上海不受潘宝宝待见,见哥哥一面都难,这阵子就跑到香港大嫂家混着,本来和这个侄子互相看不顺眼,本来想避开,却被大房硬留下来了。
大宅里面,家中亲戚朋友来了很多,大家不管年龄相貌,打扮的都是一样的珠光宝气,随便往哪一看,都能亮瞎双眼。作为贫民窟长大的女孩,金不换很向往这种环境和气氛,很想要跟这群雍容华贵的漂亮人儿做朋友,奈何奈何绣花枕头一包草,适应不了这种大型的社交场合,而且最为讨厌的是,人家都不说普通话,交谈不是英语便是粤语。
金不换粤语听不懂,英语水平又有限,能说出口的也就个how are youim fihanks,and you然后就over了。这几句英语,根本不足以表达她的想法,以及对于这帮子花团锦簇的有钱亲戚朋友们的倾慕之情,加上还有二公主在面前晃来晃去,影响心情,干脆歇菜。
她和小不点儿跟着李一马向大房敬茶见礼之后,全程只管自己吃和喝,以及保持得体微笑,根本不去同人家交际。都要李一马把人带到她面前来,她才会放下酒杯,站起来和人家打招呼。一家人看她这一副上不了台面的草包样子,自是诧异,诧异过后,又纷纷偷着乐。
席间,嘉琪母女与李一马谈笑风生,一大桌人里面,只有二公主面色有点不太好,不时看看金不换,她一看金不换,金不换就马上避开,然后下意识的去看看李一马,偶尔和他目光对上,他便体贴笑问:“怎么了,哪里不舒服么”
一顿饭吃好,大家都如释重负。金不换也不愿意呆在香港,大宅出来,径直前往机场,途中,她打瞌睡,往他身上靠,他目视前方,把她的脑袋往旁边推了推:“太近了。”
“不觉得呀。”硬贴上去。
半天,他突然说:“今天好像有点不在状态,怎么了”
“没怎么。”她打开大房送的首饰盒,把粗重金饰一件件往脖子上和手腕上套,挂了一身金光闪闪的饰品后,突然没头没脑的说了一句,“我今年在上海和嘉琪碰到过一次。”
“嗯。”他说,“知道了。”把她脑袋往自己这边揽了揽,好让她坐得舒服点。
加州香港一圈回来,结婚第四周。李一马与香港emily分手另娶一事差不多已传遍贵妇圈。
然而奇怪的是,林太却没有抛弃潘宝宝,两家至今仍然有来有往,虽然多多少少生了些隔阂出来,但表面上友情仍然一如从前。
潘宝宝保住了自己在林太家客厅里的一席之位,但贵妇朋友们的冷嘲热讽却少不了。这些也就算了,塑料姐妹情而已,问题是从人家口中得知儿子已经领证结婚,叫她怎么受得了
前面还是佣人的亲戚,蝗虫的孩子,眼下摇身一变,成为李家正式一员,不论到哪里,都会被人喊一声“李太”,从此后,自己在她面前都低了一头。
潘宝宝心里有多苦,有多恨,只有她自己知道,说不出罢了。
知道李一马结婚消息的当天,林太便笑说:“jeffrey为自己千挑万选的这个夫人,不用说,肯定是很会做人的,所以才能哄得你及林生开心,同意她进门。我想她不仅人好性格好,家世肯定也是很显赫的。”
有人笑着接话:“就是有点太低调了,低调到我们都打听不出是哪一家人家。”
林太继续:“我说得对不对否则的话,你们jeffrey也不会会连香港冯家都看不上。这杯儿媳茶,宝宝你同李生肯定饮得甜透心。”
一句话,能戳中你肺管子,还不过界,叫你挑不出错处来,这是贵妇们的拿手好戏,而林太,尤擅此道。
潘宝宝的面皮都现出猪肝色了,还有人嫌不够,继续嘲她:“宝宝你这阵子怎么都没有怎么出来喝茶了娶了新抱,就忘记我们这些朋友了”
潘宝宝这阵子在家里修禅,打坐,冥想,外加钻研香道和茶道,吃素也吃了差不多一个月,眼下就差削发出家做尼姑了,被人嘲,也只能苦笑:“林太你们大家都别再笑话我了,家家有本难念的经。是我们教子无方,做不了儿子的主,他自己觉得开心,就由他去。我们作为父母,方方面面都想给他最好的,但他鬼迷心窍,一意孤行,我们也就没办法了,随便他去,鞋子合脚不合脚,他自己知道。”
槟榔阔太掩嘴笑:“不过听说你那儿媳很漂亮,美貌够水准,有这些,就够了呀!”
潘宝宝的死对头,嘴毒阔太也不忘插一句:“这种事情冷暖自知,人家jeffrey一向爱美女,审美和喜好一以贯之,也没什么不对啦。不论是喜欢脑子家世,还是身材脸蛋,本质上也没有什么区别啦。”
一群阔太吃吃乱笑,潘宝宝面色气到煞白,但不能在这个场合叫人看笑话,勉强提起精神应对,自己往自己脸上贴金:“他爷爷是真真正正白手起家的,没有依靠任何人,他是他爷爷带大的,所以这点也像他爷爷。”
林家下个月牵头举办一场慈善晚宴,林太这天和几个贵妇圈的核心成员在拟晚宴上的宾客名单,名单拟好,拿来叫大家看有无遗漏,潘宝宝一瞧,金不换的名字也赫然在列,但觉眼前一黑,差点闭过气去。
这天,从林太家带着一肚子气回家,发现花园池塘里一群金鱼翻肚皮,惊到魂飞魄散,肉疼的当场就哭了出来,一边哭,一边拷问宝燕姐,但宝燕姐一问三不知,气得她又去看花园里的摄像头,发现是园丁维护花木时,带的一袋子肥料被雨水淋到,肥料水流进池塘,一池子的鱼当场就死了大半。
潘宝宝这阵子吃素也静不下去,心情就没有好过,不过出去半天,回来就死了半池子心爱的鱼,气得坐在池子边放声哭,谁劝都不好使,二代目听闻,特地放下工作,从公司赶回来,说:“我叫人再去给你买就是了。”
她捶胸口使劲哭:“不,我只要我自己养大的这些,这些我都是当成自己孩子养的呀!”指着肇事粗心园丁,“你把我的孩子还我!”
粗心园丁刚刚被叫来骂,现在简直吓傻,也差点哭了出来,这些鱼若叫他赔,半辈子工钱都搭上去不晓得够不够。
宝燕姐畏手畏脚的递张纸巾上来,被潘宝宝一把推开胳膊:“你走开!笨手笨脚!要是金姐在,她就不会犯这样的错误!”
宝燕姐上午随她去林家赴宴,根本不在家,现在被迁怒,也只有忍着。赌气想,想金姐就直说呗,打电话叫她回来不就行了么。旁边默默站半天,看女主人哭得厉害,又有点心疼,委委屈屈问:“要么我打电话叫金姐回来”
可巧得很,这边话还没落音,那边金姐电话就来了。金姐至今仍然没死心。自家外甥女攀上了女主人的儿子,一家门鸡犬升天,飞上枝头变凤凰,她却丢了工作,成最大输家。
出于对女主人的执着与执念,令她至今对于回到女主人身边一事仍然没有放弃,每过几天就打电话来问问女主人回心转意没有,宝燕姐回回都不大耐烦同她说话,这次却像遇上了救星一样,对她说:“你等等,我这就把电话交给她!”
于是时隔一月有余,这对曾经的亲密主仆又通上了话。
电话里,金姐不敢诉说自己的委屈,反而哽咽着劝解女主人,先是叫她不要因为死掉的鱼儿去生气:“宝宝,你要当心自己的身体,这是宝燕姐管家不用心,是别人的错,你千万不要因为别人的错误而惩罚自己,让自己过得不开心。”
然后又让她对jeffrey结婚一事看开点:“你不要我,我也不敢有怨言,我和金不换没什么,我们这样的人,根本不值得你挂心,但是jeffrey那里,你们母子感情可千万不要因为我们受了影响。宝宝呀,你想想jeffrey的大哥,香港死掉的那一位,你再想想他的妈……”
jeffrey那个死掉的大哥也算优秀,坏就坏在大房的心态不好,做事太过,反而失了男人的心,而后便将所有的希望都放在了儿子身上。望子成龙的愿望太过强烈,以至于过分宠溺、保护的太好的同时,却又处处压迫他,令他不论在什么地方都要强过弟弟,压弟弟一头。找女友也罢,谈婚论嫁也好,都要遵从自己的意愿,结果呢,就把人生生给逼死了。
金姐一语惊醒梦中人,潘宝宝一个激灵,刹时醒悟。心道儿子做了糊涂事,佛山那固执老头子与自家男人难道就不生气但他们呢,最后却都轻易原谅了他,老头子据说连大声说话都没有,更别提打他骂他。自家男人几乎气死,也不过摔一块磨刀石了事,他们顾忌什么他们又怕什么不就是因为李家只剩了他一个儿子了么若逼急了他,谁知道他还会不会再抑郁
而自己,为什么糊涂到这个地步林太她们至今没有联合起来孤立自己,还能维持表面友谊,她们所看的,除了男人,难道没有儿子的面子自己在李家能够笑到最后,所倚仗的,也还不是因为儿子如若没了儿子,自己还剩什么和男人这一辈子所爱过的每一个莺莺燕燕又有何不同
潘宝宝再一次想到自己的处境:儿子才是一切的希望,她目前所得到的,都是拜儿子所赐,所以她要以儿子开心为前提。
金姐那边哭哭啼啼问:“宝宝,我几时可以回去陪你”
可惜潘宝宝没听见她的话,恍然醒悟之时,电话一把丢下,一屁股爬起来,跑回去洗洗漱打扮,然后又跑去衣帽间挑衣服,然后叫宝燕姐去跟司机说,等下要用车。宝燕姐问她去哪里,她说:“还能哪里,当然是去找我儿子!”
车子开到愚园路上,不到畅园一点。潘宝宝一想到等下要与金不换面对,又烦气头疼了起来,先给aya打了个电话,问家里现在谁在。aya说金不换娘家有事,回娘家去了,家里现在是sir在带孩子。她松一口气,心想正好。
车子缓缓驶动,她眼睛无意中向街边一瞄,同司机说:“停一下!”然后开门下车,走到小杨生煎里面,亲自买了一盒生煎,嫌店里面气味难闻,全程捏着鼻子。
拎着打包好的生煎上了车,宝燕姐接过去,随口问:“买这个干什么”
她叹气:“唉,那个可怜的小孩子,跟着金不换这几年,也不知道有没有饿肚子,饭是不是能吃饱……”
宝燕姐心想,所以你老人家第一次见孙女儿,就带着一盒小杨生煎去
不过她只是想想,不敢问。
小不点儿上午被大人带去看心理医生,一家门中午一起在外面吃了顿饭,回来后,金不换被金美娣打电话喊走,给家里两个过世的人去烧纸扫墓办法事,李一马就负责留在家里照看她。
父女俩在家里挺开心,讲讲故事,拉个曲儿,但今天是工作日,李一马工作电话太多,一会接一个,一会接一个。
爹地又去旁边接电话时,奶奶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 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