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情,真有一种神奇的力量。
良才叔为了心爱的女孩,张老汉的孙女张春花,跑前跑后地替二人张罗安家落户的事情。
许仲等人起初有点迟疑,若是外乡人也就罢了,可是附近庄的,就隔了一条河,怕因为张老汉二人惹上不必要的麻烦。打听了半个多月,发现这张老汉真是蛮悲剧的。
后张庄本就不大,就算是太平年景也比不上许家寨人多,如今更少,跟张老汉不是一个房的,还有仇怨。张老汉离乡多年,若是衣锦还乡倒也罢了,关键是带着个孙女落魄而归。虽说年代久远了,可作为既得利益者族人,不讲仇怨了,却不待见这祖孙二人。
许仲等人打听后,也明白许良才的心思,合计一番,先给请人给许良才向张春花提了媒。然后,又请了中人告知后张庄一声,这才收留了张老汉。
张老汉别看一把老骨头了,性子还挺拧巴的,同意嫁孙女,却不愿意住到良才叔家。还是经由三老太爷等人劝说,请了人写文书,表明将来许良才的儿孙中有一脉承张老汉的姓,但是张老汉的手艺传给许良才。
许良才愣是对那手艺不感兴趣,只让张老汉教张春花,等将来叫他儿子继承。他呢,依旧奋斗在养鸡一线,只是他这娶了媳妇,破家值万贯,白天常在晚上就不怎么来守夜了。
许蒙听得这话,心里笑他想得真远,儿子还没出生呢,未来就给定好了。不过,许蒙也是托良才叔的福气,五十文买了十贴膏药,让人帮着给爷爷捎去了。
许良才不怎么来祠堂后,许槐帮着守了几日,后来与许蒙一道守夜的又换成了许仲家的许平,还有三老太爷家的七叔许让。
换了人,许蒙觉得祠堂气场都变了似的。
许平长得憨实,是个文静少年。他不太爱说话,就喜欢闷头子干活,但是村里的娃还挺怕他的。许用说过,他一瞪眼挺下人的。
许让与良才叔年岁差不多,去年刚娶的媳妇,七婶怀了身子。许蒙听人说,五奶奶怕他犯浑,把他赶出来守夜来了。他是个高挑个子,不知道是不是吃的饭全长在个子上了,看上去不够壮实,干起活来还是挺有劲儿的。他是个腼腆性子,一说俩笑,跟个大姑娘似的。所以,许蒙觉得五奶奶那话应该是担心他们夫妻两个感情太好,在孕期做些那啥啥运动才把人赶出来的。
许平和许让也就晚上守夜,白天不怎么管祠堂里的活,只是偶尔来。就这,祠堂也多了两个人,人一多,就热闹起来。
许蒙跟良才叔混迹惯了,有时候会没大没小。许平初开始还会定睛看他两眼,有点不可思议的样子,久了也就习惯了,甚至还会跟着许蒙调侃良才叔和许让两句。
笑闹着,就入了腊月。
这日,许蒙正与良才叔、许平、许让等人合力给鸡喂药,许槐进来喊他和许让,说他们这房来客了。
说起给鸡喂药这事儿,许蒙得感叹一句,良才叔娶了个好老婆。张老汉治疗跌打损伤确实很有一套,不知是不是当过兵的缘故,对消毒之类的很在意。他知道许良才主力负责养鸡,就从医学方面提供一些帮助,看天闻节气地指点着他们什么时候该喂鸡吃药,撒草木灰,防止瘟疫发生。
如此,这便省了许蒙老大的力,同时他也给许良才在族长等人跟前加了分,自己也挣了脸面。总之,是一举三得的善事儿。
两人听了许槐的话,把活计交代一下,就出了祠堂往三老太爷家去。
许蒙对家里亲戚不是太了解,他知道他家除了三老太爷外面也没啥亲戚。但是听许槐说是他们这一房的,想必不单单与三老太爷家有亲,可是谁呢他还真想不出来。
想不出来,他就开动鼻子下面的技能,问许让道:“七叔,你觉得是谁”
许让没应声,看着他先笑道:“我也想不出来。咱这房的老亲,就白庄一个姑祖奶奶家,离得也有点远了。他家也常来,没说非得喊咱们回家见客的理儿。”
许蒙闻言,便不问了,而是闲话其他。他道:“十二太爷真不打算管族学的事儿了”
族学没搬出去,还是在祠堂前院,前日停了。
许盐说他身体不好,打算年后也不教族学了,让族长他们另寻高明。</p>
许蒙挺不理解许盐这人脑回来的,你不参与族里的事务,话语权只会越来越弱,不会因为你读过书识过字,别人就会增加对读书人身份以外的尊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