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到医馆说明了灾民病症,抓药,于虞带份子药回了家,张休复没再说什么要送她回家的话,站在医馆瞧着她身影不见了才回到医馆。
医馆大夫姓丁,是个留着花白胡子的老人,一头鹤发,平日里都是笑眯眯的,是病人瞧着就安心的长相,医术也精,医馆开了三十余年,没出过什么岔子。
张休复进到医馆,一个脱力晃了两下,手撑在案上才勉强支撑住。额角尽是层层的冷汗,嘴唇上没有半点血色。
丁大夫把他要的药材抓好,回头看着他这幅模样,狠狠皱起眉头,严肃道:“伤口又裂开了”
“应该是…方才跑了一会儿…”他刚才强撑着走了这么久,现在卸了力,说话都断断续续的。
“你这小子…”丁大夫瞪着他,妥协似的叹口气“去里面,把衣服脱了,我给你上药。”
丁大夫在平阳开医馆这些年,镇上人基本认了个全。
张休复回乡第一日就是来他这儿上药,路上颠簸几百里地,身上有伤口开裂。
丁晖瞧着张休复满身鞭痕,心里虽然诧异,可没有多问。
那伤虽然看着吓人,不过大都结了痂,疼不会太疼,就是皮肉重新长的时候会痒的厉害。他寻思上完药,再拿着内服的,不会出什么问题。
结果今儿一早这小子又过来了,当时千叮万嘱他别让伤口碰水,他分明是没听进去,背上那道伤口开裂了,又被水泡过,差点发炎。
人被他一通训,嘴上应得好好的,这才过去半天,又过来了。
丁晖看着眼前伤痕累累的年轻人,低不可闻的叹气:“你小子啊,待会儿给我老老实实回家休息,不就是金山寺吗药我去送。”
张休复趴在矮榻上,闻言偏过头:“不行…”
他自个儿揽的差事,没道理叫别人担着。</p>
“不行什么不行!”丁大夫气的胡子都翘起来,一巴掌拍在张休复背上没伤的地方,多少牵着旁边的伤口,他没有防备,疼得一哆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