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的沉默之后,魏琅竟也不再言语。兀自偏过头去,身子朝里面侧了侧,开始小憩起来,似是不想再去理会她。
见着魏琅不置可否,她的好奇心愈发旺盛,心里头暗自思量着,难道身上真的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江非倚坐在床边儿,唇边不知不觉扬起了一抹精明的笑,如果她要是能找到魏琅的软肋,以后待到魏琅和爹爹对峙之时,她便更有了几分胜算。
正想着,她竟爬上了床,她清楚地看见魏琅的身子微微一动,一双眼便望了过来。
“爱妃这是何意”他轻轻抬了抬眼皮。
不等她回答,只见江非倚突然抬手,眼里一道精光闪过,双手直接拽住他胸前的衣服,快速地撕去!
他眸光一闪,却不躲避,似是预料到她接下来的反应,静静地瞧着她。
——一头狼!
江非倚看见魏琅胸前的图案时,她结结实实地吃了一惊!
半晌,她才回过神来,眉心微微蹙起,抬头盯着他。
“这是什么东西”她不避讳,直接问道。
他的回答极为简略,声音也懒洋洋的,缓缓吐出一个字:“狼。”
江非倚抬了抬手,犹犹豫豫地伸出右手食指,轻轻在上面蹭了蹭。
她清晰地记着,魏琅的胸前之前根本没有这样的图案,而那头狼也不像是近日纹上去的,反倒像是……
忽地,她的眼神一亮。
“这是……这是穿骨毒!”
穿骨毒,一种慢性奇毒,世间罕有。平时藏匿于身体中不易被人察觉,只会一步步残害中毒之人的身体,待到毒发之时,毒性穿透经脉,渗于皮肤。
所以才有魏琅胸前此般大片大片的污渍。
令她万分惊诧的是下毒之人的手段,能让穿骨毒打通经脉绘制出一片狼形之人,定是精通此毒术,但穿骨毒十分奇珍,怕是上上下下整个大魏,也不会有多少人知晓此术。
“穿骨毒”果不其然,魏琅面上浮上一片疑惑的色彩。
她微微蹙眉,解释道:“这是西巫的毒术,爹爹常年带我征战西巫,所以我对此毒,也略知一二。”
闻言,他的眼中突然闪过一道扑朔迷离的光,见着他不语,她突然狡黠一笑:“我可以帮你解这世间奇毒,不过作为回报——”
她突然噤了声,细细地瞅着魏琅的反应。他的眼神微微一顿,旋即凝神一动不动地望着她,须臾才缓缓吐出一个字:“说。”
他的语调内没半分多余的情感,似是也不讶异她何时学会了解这奇毒之术,反倒是偏了头,静静听着她到底会开出什么条件。
“立我为后,授凤印。”江非倚开口,字字铿锵有力。
话一出口,她并没有如愿以偿地看到魏琅讶异的神情,他微微眯着眼,面色有些恹恹,却仍是眯眸望着他。
“为何苦苦执着于凤位,”他唇角微勾,声音里不觉带了几分倦意,“朕知你的心思不在朕的身上,朕也好生将你在后宫里养着,给你万千荣殊,即便如此,俪妃还不满足”
“不满足。”既然被对方一下子看穿了心思,她也就不再避讳,抬了抬声音,不徐不缓道,“臣妾只有爬得高了,才不会被人踩在脚下。”
“若朕说,朕要以后一直护着你呢”他蓦然开口,引得江非倚微微一愣,有些怔忡。
眸光飘远了,思绪也缓缓散开,她似乎看到上一世,自己倒在血泊中,至死凝望着江家的方向,身子却一丝丝冰冷了下去。
“求人不如求己。”末了,她收回眸光,朝着魏琅轻笑,“陛下也是明白人,若是真要到了臣妾与陛下对峙的那一天,陛下还会记得今日所说过的话么
“陛下心拥江山,哪里记得住一个微乎其微的俪妃呢。所以陛下日后若要与臣妾反目,拼个你死我活,臣妾也不怪陛下,自个儿不争气,到头来又能怪谁呢</p>
“所以臣妾要与陛下做一个交易,臣妾解了陛下中的毒,陛下给臣妾凤印,若是前朝安生,臣妾与陛下的举案齐眉也定会让后宫不生事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