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上的美人瑟缩着,真是好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而一旁的魏琅却如同看戏一般,对于美人的梨花带雨没有丝毫的怜香惜玉,既不帮着那美人,亦不帮着江非倚。
见皇帝无动于衷,那女人一下失了主心骨,顿时感觉大限将至。
“莫怕。”
怀中的女人已经发抖得不成样子,魏琅才终于出手,将她微微拢了拢,声音是一贯的温柔。
他眯起眸子细细望着俪妃,似是视她为洪水猛兽:“有朕在,俪妃奈何不了你。”
终于忍受不住两人的卿卿我我,江非倚上前,一手捏住女人的下巴,往自己的方向挑拨去。
女人仓皇转头,她的容貌映入眼帘时,江非倚微微一愣。
“画舞”江非倚的眸光骤然一停,声音也是愈发冰凉。
“娘娘——”见再也瞒不过去,画舞跌跌撞撞地从床上扑下来,连滚带爬到江非倚的脚边,巴掌大的小脸儿上泪痕婆娑。
“娘娘,奴婢知错了,奴婢也是一时糊涂才敢觊觎陛下,奴婢再也不敢了,娘娘,奴婢求您看在往日的主仆情分上,饶奴婢一命吧!”
虽然有魏琅撑着腰,可画舞哪敢明目张胆地与俪妃作对,一想到尹美人佳美人的下场,不禁冷汗直冒。
魏琅的语气中,虽是对画舞的一片关怀,可神情却是一片淡漠,反倒是饶有趣味地看着江非倚,目光悠然。
江非倚沉默了片刻,一双眼冷冷瞅着跪在地上啜泣着的画舞,出乎他意料的是,俪妃没有勃然大怒,反倒抬头望向他。
她的眸光清清冷冷,讥讽道:“陛下可真是喜欢吃杂食。”
魏琅不语,嘴角微勾。
江非倚本就不愿与魏琅多周旋,冷冷拂了拂袖子,突然话锋一转:“臣妾此番前来,本是无意惊扰陛下的乐事,只是情况过于紧急,臣妾想借陛下的玉佛一用。”
虽是心中讶异,魏琅面上却依旧是一派的波澜不惊,也不问她拿那玉佛去干何时,只是淡淡抬首,眸光轻轻落在她身上,是别致的一番艳色旖旎。
“无意惊扰”他回味了一番俪妃方才的话,眼中尽是轻缓的笑意,“罢了,你去问小福子,将那玉佛拿去罢。”
如愿以偿地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她欲冷然抽身离去,一阵若有若无的笑从身后传来,不知何时他突然下了床,袒露着光洁的胸膛,用那笑声渐渐将她拢住。
“朕总思量着,朕是否太娇纵俪妃了,才教你如此不懂礼数。”
“陛下说过,会一直宠着臣妾,君无戏言哦。”她兀的回头嫣然一笑,明灿的笑容一丝不差地落入魏琅的眼中。
不及他开口,江非倚却突然出声,道:“若陛下当真是喜欢吃杂食,那便将画舞收了罢,好给她个名分,毕竟是丽轩宫里头的人。”
地上的画舞一愣,显然没有想到俪妃竟然会为自己说话,整个人呆在了那儿。
以为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画舞呆滞在那里,看着俪妃抬脚欲离去时才惶惶抬头,继而是一阵叩地之声。
“先别急着谢本宫,”江非倚并不急着侧首,恻恻道,“若是要在这深宫里头活下去,还要看你到底有没有那个本事。”
言罢,不去扭过头看画舞面上的表情,亦不在乎魏琅的反应,她径直去找小福子拿了玉佛,揣在怀里往丽轩宫走去。
方一回宫,魏琅就十分有效率地下达了诏书,封画舞为宝林,居绮香宫偏殿。
黛舞终于忍不住了,低低咒骂出声:“先前看她服侍娘娘就不尽心,竟暗地里惦记着陛下,如今循着娘娘的面子被封了宝林,岂不是更无法无天。”
看着黛舞气鼓鼓的样子,江非倚不由轻笑。见主子不为所动,黛舞更是急了眼,一提裙角:“不行,我一定要去教训那个丫头片子!”
“如今她是主子你是丫头,难道还要本宫再教你一遍这宫里头的规矩么”
“娘娘!”黛舞吃了瘪,却仍是不甘心,竟兀自耍起了小性子。江非倚笑了笑,装作没有看见她脸上的不满,兀自抬手掀了帘子,袅袅往室内走去。
“去,在门外侯着,本宫去看看那男人的伤。”
黛舞没法儿,只能无奈地朝门口走去,站了一小会儿,心里又忍不住小声嘀咕。
她好奇那男人的来由,更是担心娘娘把他藏在宫里头会被外人发现。
阁内私藏来路不明的男人,若是让陛下知道了……黛舞低低地叹了口气,她自知劝不过娘娘,眉眼里闪过一丝隐隐的担心。
江非倚怀里揣着玉佛,一手轻轻推开了门,却见床榻空空,屋内空无一人。
她拧起了眉,那男人身有总伤,门外她也安排了人守着,纵然他武力高强,但经脉大损,如何完完整整地走出这丽轩宫</p>
正思忖着,梁上突然闪过一个人影,她一怔,已被对方捂住了口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