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盈差点被气哭,放下碗就想找时檐拼架,但是她个小人瘦的,还瘸着腿,哪里拼得过时檐。
时檐轻轻一戳,她便啪叽一声倒在了地上。
柯盈趴在地上,咬牙切齿地想到一开始洗鸡的时候,她要把鸡屁股揪掉,时檐死活不让,没办法,她只有多洗几遍。
原来在那个时候就想好了,只给她鸡屁股吃。
柯盈捶地,在心中恨不得将时檐千刀万剐。
时檐见状,抬了抬眼皮道:“你在干什么,不吃算了。”
打也打不过,凶也凶不过,柯盈委屈不已,大喊道:“我不要吃鸡屁股,不要!”
时檐瞅着柯盈倔强的小脸,脸上露出一抹冷笑,想说不吃没有,却不期然想起小屁孩给他擦药时认真的神色,他口中的话语顿了顿,咽了下去。
面露不虞,他低头看了看自己一陶瓷罐的老母鸡,给她撕了两个肉少的鸡翅膀,扔进她的碗里。
“那就只有这个,不吃没有。”时檐抠门得很,还将鸡屁股拿回来了。
柯盈抽了抽鼻子,眨了眨还闪着泪花的眼睛,看了看碗里的鸡翅膀,又看了看凶凶的时檐,不敢相信自己只是闹一闹,时檐竟然就给她换了。
时檐抬了抬眼皮,“你到底吃不吃”
“吃吃吃!”柯盈不敢耽误,擦了擦眼泪,双手捧住了自己的小木碗。
时檐见状,心道又笨又馋,不再管她,直接就着陶瓷罐撕鸡肉吃了起来。
咀嚼声响起,两人全都沉浸在美味之中,没有说话。
吃过午饭,两人躺在河边,晒着太阳小憩,睡了一觉才醒来。
下午,时檐又出去偷鸡摸狗,不知顺了谁家的大白米和鸡蛋青菜。
作为过来渡他的柯盈很想狠狠地谴责他一番,告诉他偷盗是不对的,但是最后柯盈捂着自己的肚皮,衡量了一下自己和时檐的武力值,她还是决定以后再说,徐徐图之。
于是,她便心安理得的助纣为虐,用陶瓷罐帮忙做鸡蛋米饭吃。
美味。
又美美地吃了一顿,柯盈又帮时檐上了药,询问了一番村里的情况,心中寻思改变经济情况着商机,见天色渐黑,便艰难地站起来和时檐告别。
“天黑了,我要先走了。明天……明天我再来找你。”柯盈总吃时檐的也不好意思,心中寻思,要是明天苗娘再给她两个窝窝头的话,她一定分时檐一个。
此时她已经完全忘记了时檐分给她鸡屁股的事情了。
时檐依旧没有搭理她。
柯盈并不在意,两天下来,她已经明白了时檐又凶又扣又不爱说话的性格了,她拍了拍屁股后面的杂草准备离开。
而就在这时,沉默的时檐忽然叫住了她,“等一下。”
柯盈停下脚步,回过头看着在火堆旁边的时檐。“怎么了”
时檐抬头看向柯盈,乌沉的天色下,篝火在他眼中跳跃,愈发显得他那双眼眸黑极,冷极。
他淡淡道:“今天晚上晚饭后,你过来找我。”
柯盈纳闷,“找你有什么事情吗”
“让你过来就过来。”时檐冷淡地说道,说完,他便回头继续拨弄柴火。
这臭脾气。
柯盈知道他这个举动是不想再说话的意思,她哦了一声,心中哼了一声地回家了。
她家不远处,苗娘站在早上放她离开的地方,等待得十分焦急,见她慢吞吞地走过来,差点要打她屁股。“不是不让你乱跑嘛,上哪里去了。”
“时檐请我吃鸡蛋。”柯盈摸了摸圆滚滚的肚子,道:“饱了。”
苗娘不知道时檐是谁,但是听到女儿没遇到危险,神色缓和下来,训斥着她下一次不要乱跑,抱着她回家了。
因为柯盈吃过了,苗娘自己吃了点,皱着眉说着自家陶瓷罐不知道上哪里去了。
柯盈听得一惊,低头心虚,她竟然忘记将陶瓷罐拿回来了。
好在苗娘说了两声便不提及,柯盈松了口气。
低矮的小木屋,油蜡轻轻抖动。
古代的夜晚没有什么娱乐活动,饭后,苗娘吹了油蜡,打了哈欠,便沉沉地睡了过去。
柯盈躺在苗娘的怀里,脑袋一点一点的,也昏昏欲睡,忽然,一阵冷风吹来,她抖了一下,睁开了眼睛。
揉了揉眼睛,她感受到一旁的苗娘呼吸渐渐均匀,脑中突兀想起了时檐叫她晚上赴约的事情。
真是麻烦。
可是谁让他是任务对象呢.
嗯,还有陶瓷罐。
柯盈挣扎了半响,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悄咪咪地下了床。
动她作轻缓的穿上破洞的小布鞋,回头看了一眼苗娘,见她睡得沉,便踮着脚出门了。出门后,一瘸一拐地向着时檐的走去。
古代的夜晚没有一点灯光,寂静的可怕。
时檐所在地地方又在小溪边,树影丛丛,悉悉索索的爬虫声传来,仿若鬼魅一般。
柯盈拖着伤脚来到小溪边,明明是白天看惯的景色,夜晚再看,便有了不一样的恐怖氛围。
柯盈心脏怦怦直跳,张望着四周,没看见时檐的踪影。
难道他叫她过来就是故意吓她的。
柯盈双手放在唇边,小声地呼喊,“时檐时檐”
她不敢大声,害怕将什么恐怖的东西招惹过来。即便如此,静悄悄地溪边,她小小的声音也特别的明显。
柯盈内心直打鼓,心道,再叫三声,如果时檐不出来她就离开。
刚想完,突然哗啦声传来,她的面前猛地落下了一个黑色的影子。
柯盈犹如炸了毛的猫咪,被吓得浑身一个激灵,惊恐瞪大了眼睛,张口就要喊,一双手抢先捂住了她的嘴巴。</p>
“别喊!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