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酒店前台办好入住,顾文澜一路上提溜着她,进电梯,过走廊,找到房间位置,刷卡进屋,门一关就拎着她扔到床上去。
他被折腾出一身汗,站着微微喘气。
但她酒兴上头,明显没闹够,挣扎着从床上翻起来,下了床一拐一拐地往洗手间去。
顾文澜这才发现她的脚不对劲,皱眉问道:“脚怎么了”
溪言被撵了一路,这会子有些不大高兴,她哼声哼气说:“我要去洗个澡。”
顾文澜有些头疼,“没问你去干什么问你脚怎么了”
她没应,进了洗手间把门关上。
顾文澜忍不住叹气。
上一次见面只当她是一只小兔子,没想到一喝醉,是一只挺能闹腾的小兔子。
这幅鬼样子洗他妈什么澡
他转身去开洗手间的雾化玻璃门,门一开就看见她已经将身上的裙子脱下来一半,他立即把门重新关上,原地定了数秒,又开门,进去把她的裙子拉起来,然后抱她出洗手间。
过程她挣扎几下,顾医生的耐心终于让她消磨殆尽,他拍了一下他她的臀部,沉声道:“你安分一点,别再闹了。”
说完把她摁在床边。
溪言十分委屈地摸摸屁股,觑他两眼,不敢再动。
顾文澜蹲下来,抬起她的右脚,脱了高跟鞋仔细检查,捏了几下问她疼不疼,等了一会儿发现她没反应,抬头看过去,她微垂着脸,正看着他。
视线一撞上,她下意识对他露出一笑,好像两人相识已久,她神情带着薄醉,凝了一双秋水,笑起来荡悠悠。
顾文澜眉心一跳,放下她的脚再慢慢站起来,正想说你好好休息,目光再次和她撞上时,一句话卡在喉咙里,竟然说不出来。
她的眼神很是耐人寻味。
房间里洗手间的排气扇在嗡嗡作响,更像是助兴曲目,两人莫名对视良久,他伸手摸向她的脸,指尖滑向她的下巴抬起来,摩挲着。
他垂眼淡笑,“眼神不错。”
挺勾人。
微醺的溪言:“”
刚才就是对着你的脸走了会儿神。
估计是她醉酒的缘故,让原本因为走神而显得痴呆的眼神看起来迷离且灵动,神情荡漾了些,既是所谓的,勾人。
而这一荡,就荡入禁欲了数年,正好需要纾解欲望的某医生的心底。
顾文澜松开手指,掌心慢慢滑入西裤的兜里,终于绅士地说出那句:“好好休息。”他转身往门口走,身后的人没有动静。
这短短的几步路,他脑子里已经将她刚才的眼神回放了无数遍,荡得他心猿意马,在搭上门把手的那一刻,他脚步一收。
某些念头一旦初露端倪,将比酒精更能腐蚀神志。
他转身对着床上的人说:“想不想过来”
“……”
反正……
她和门口的人对视了片刻,然后慢慢弯腰,将左脚的高跟鞋也脱了下来,和躺在地上的另外一只合并,正正经经地放在床脚下。
过了今晚,以后应该也不会和他再有接触的机会。
她站起来,赤着双脚,在昏黄柔和的灯光下,在他清幽深沉的目光中,朝他一步步靠近,一袭红裙,像盛情绽放的花朵。
如果是这样,那么她无需顾忌。
还剩一步的距离,他像一只蓄势待发的兽类,伸手将她抓过来摁在门上,在吻落下之前,他问:“认得出来我是谁么”
她点头,“知道。”
“清楚自己在做什么吗”
“……知道。”
很好。
还不至于醉到六亲不认的地步。
在褪下她的长裙时,他齿间轻轻叼着她脖子上的嫩肉,含含糊糊问道:“很喜欢这条裙子”他呼吸灼热,轻轻一喷就能燎原。
她已然浑身颤颤,咬着下唇说不出话来,喉咙里只能发出嗯嗯的回应。
顾文澜埋首于她的侧颈,游走半天,抬起头来,一只手撑在她身后的门板上,目光在她身上游移,带着一丝莫名的情绪,像一把刀子,似乎想从她身上割离点什么东西出来。
他倒还算衣冠楚楚,而她鼻子脸颊被酒气蒸得红润,神色不算清醒,裙子剥了一半挂在腰间,上身就一件白色蕾丝裹胸,昏黄的灯光下白皙的肌肤嫩得诱人。
她背后抵着门,左手搭着右手手肘,微微弓着背,在他高大的身形跟前,显得更加瘦小。</p>
这片刻的凝视就跟一个世纪那么长,她抿抿嘴,下定决心似的踮起脚,仰着颈子就凑上去,他帮了她一把,手托住她的后腰,俯身配合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