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众人竞相争抢,那一头作为引发这一幕的“始作俑者”莫君然和许靖炎却优哉游哉,什么心思都不用花,光点便争先恐后往他们身体内钻,只少许散落在海中,被海洋生物和其他物品吸收。
当最后一个光点消失,莫君然抬起眼眸,朝海面望去,目光之锐利,似能穿透万千星辰。稍后,他身上透出的锋锐光芒才逐渐隐去,变得内敛,乍然看去,竟有几分许靖炎温润模样。
须臾,莫君然收回视线,偏头朝身侧许靖炎望去,语调柔和:“靖炎,我这边纹印恢复正常,无需再用精神力压制,你呢?”
“一样。”许靖炎手指轻抚眉心,淡淡笑道。他身上伤势痊愈刹那,纹印就自动隐去,不再肉眼可见,这为他省去不少麻烦。
果然如此,莫君然心中舒出一口气。
麟子纹印在额头,不像莫君然那样位于胸口,即便偶尔忘记使用精神力掩盖,有衣服挡着,别人也很难察觉。许靖炎不一样,一个疏忽,就能被人查知。若还是老样子,倒也无妨,麻烦就麻烦在眼下许靖炎纹印大变样,自是能不暴露就不暴露。
确定连最后一点顾虑都消失,莫君然含笑问道:“靖炎,都准备好了?”
“嗯。”许靖炎点了点头。
“那走。”莫君然带头率先朝海面游去,许靖炎紧随其后。
上浮到一定程度,莫君然停下,用眼神询问对方。见许靖炎表示没问题,他当即撤去施加在对方身上龙之守护之力,屏障瞬间消失。
许靖炎即刻被海水包围,许久未曾感受过的水压和窒息感接连而至,让他一时间很不适应。
正在他跟本能作斗争时,身旁传来莫君然低沉悦耳的嗓音:“靖炎,放松身体,仔细感受海洋,相信自己,慢慢来,有我在呢,你一定能建立起一套属于自己行走海洋的屏障。”
轻柔又熟悉的声音在耳边环绕,带有很好的安抚作用,许靖炎不再紧绷身体,慢慢舒缓下来,细致体会大海对他的包容。那是跟莫君然结合后,对方带给他的能力,他得好好珍惜。
莫君然眼睛一错不错盯着许靖炎,随时做好出手施救准备,见他慢慢平静下来,不再下意识抗拒,神色一松的同时,眼底闪过赞许。
许靖炎不愧为他的对象,莫君然不过稍加指点,他就很快上手。仅在片刻后,许靖炎身周便浮现一层无形隔膜,虽还不稳定,时不时就会消失重建,雏形却已出来。相信假以时日,许靖炎就算做不到像莫君然那样自由来去,海洋任他徜徉,起码也不再是禁地。
又练了一会,屏障大致成型后,许靖炎按捺住心中雀跃,没再进一步尝试,侧首对莫君然道:“时间不多了,正事要紧。”
莫君然笑容微敛,重新为许靖炎建立起方便于海洋中行走的屏障,带着对方以最快速度赶往途中所标印记者驻留之地。
原本莫君然在海洋中速度就很快,如今能力得到提升,速度更上一层,没多久,他便找到印记所在,并非茫茫大海,而是一处海岛。
还没探清状况,只粗粗扫了眼海岛四周,莫君然便皱起眉,待查探完,眉心深深蹙起。
“怎么了?”许靖炎关心问道。
“那支扶岛商队跟海盗有勾连,除了那批刚被送过来的,岛上还有许多苦力……”莫君然解释。他本想放他们一马,只把同胞救出苦海就行,现在……
许靖炎默然。这种情况其实并不难想象,这年头连官匪勾结都不是什么稀罕事,商队跟海盗走到一起,就更不值一提。
静默许久,许靖炎幽幽开口:“这事你打算怎么解决?”话落,他用手在脖子上比划了一下,“杀人灭口以绝后患?”
莫君然眸色沉了沉,摇头道:“不,这太便宜他们,让他们也尝尝被人主宰的滋味。嗯,就让被他们抓来那些百姓监工,想必未来他们日子过得定会非常精彩。”
闻言,许靖炎后背一凉。这一招实在是毒,有时候人活着远比死了更遭罪,眼下情况便是。
不过说再多都无济于事,先得把这些人搞定才行。
两人都是果决性子,一旦有了决定,就一刻不耽搁,伪装好自己,确定不会被人发现真面目,立刻行动起来。
这些人死有余辜,莫君然无所顾忌,直接动用杀人于无形的精神力,将扶岛商人同海盗一起击晕,许靖炎则稍后一步,负责查漏补缺,坚决不放过以上任何一位。
因着双方实力太过悬殊,海盗一方完全没有抵抗力,很快,原本热闹的海岛便沉寂下来,只余那些伺候的下人和以色侍人者傻愣愣站着。
“君然,接下来的事交给我处理。”许靖炎目光直视莫君然,一脸坚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