蔺从安正一脸冷肃地看手机。
好友姜天在旁边嘚吧:“联姻就联姻呗,你又没个对象,你蔺家千挑万选的也未必会太差吧……我听说是杨家的小女儿?”
蔺从安一言不发。
“跟他们硬刚到底也不是不行,但你起码得先有个对象吧?回头你把对象带回去说这是我真爱,那不就得了……不然你家里人岂不是要怀疑你功能有问题?”
蔺从安不动如山。
“哎说起来你究竟喜欢啥样儿的啊?杨家那个小妹我好像看过,长得还可以啊?还是你喜欢御姐款的,泼辣款的,铁T款的?……铁T算了吧,还不如找个小男孩儿。小男孩儿好啊,白净可爱的不比小姑娘差,还不用担心怀孕……”
蔺从安把酒杯往桌上一搁。
咯噔一声。
姜天连忙摆手:“好好好我闭嘴……”
蔺从安今天的表情是前所未有的冷,姜天也知道对方是真心烦,只得给他倒了一杯酒。
“别的不说了,不管怎么样,兄弟我挺你!”
蔺从安终于施舍给他一个眼神,两人碰了杯。
清脆的玻璃碰撞声中,身边突然有人说话:“蔺先生……”
两人回头。
这桌地方不大,一共只有两个人。
不像曹公子那边,连陪酒小妹带捧场人员足足十好几个。
可即便如此,这两人给郁久的压迫感还是比那边强好多倍。
郁久脸色又白了一分,眼前好像出现了血淋淋的被五马分尸的场面,一时间革命先烈受过酷刑在脑海里走马灯似的过。
“……是……是蔺先生吗?”
蔺从安皱眉。
这个卡座是洒金轩老板特意给他留的,角落,清净,如果有人特地凑过来,就会被拦下。
但今天出现了一个漏网之鱼。
他刚才注意过这条小鱼,一曲《钟》,弹得出神入化。
就这一会儿,不知道经历了什么,衣服湿得往下滴水,一身酒味,好像被人欺负了似的。
郁久久久没有得到回应,心一横,眼一闭,大声道:“蔺先生,您买我吗!我只要五十万!”
五十万卖自己。
掷地有声。
别说蔺从安了,就连姜天都惊了。
接着他笑了个爽,指指郁久又指指蔺从安:“你是谁派来搞笑的吗?为什么会精准定位蔺从安?你们洒金轩最近做生意的手段有新意啊!”
主管立马就想上去薅人,但郁久人小劲儿大,竟然直挺挺地杵在那儿,一副不抱上大腿誓不罢休的样子。
这位恐怖的蔺先生,光从气场上看是很恐怖。尽管他高鼻深目,英俊美好得像个假人,郁久还是怕得发抖。
联想起刚才那个龅牙哥的描述,这位蔺先生更是多了一层“凶神恶煞”滤镜。
但怕归怕,郁久还是……想试试。
他没有办法了。
蔺先生见主管把郁久的衣服都快扯掉了,这才发了话:“松手。”
主管战战兢兢地松了手,眼看喘着气的郁久理了理凌乱的衣服,又重新站得像个红旗下讲话的小学生一样。
“蔺……蔺先生……”
直到这时,坐在卡座里的蔺先生,才给了郁久一个真正的视线。
他的瞳色在酒吧灰暗的灯光下,显得有一点点浅淡。
衬得他整个人都带着寒意。
沉默了半晌,蔺从安终于开了口。
“五十万?”
郁久眼睛亮了:“对。”
“做什么都可以?”
郁久咬牙道:“对!”
蔺从安轻笑一声:“呵……”
另一头,那位小曹公子刚跟狐朋狗友们讲了自家地皮的事情,又被好一通吹捧。
多喝了几杯的他有点上头,同座得到了想要的消息,这会儿天南海北什么都愿意跟他聊。
“曹公子,刚你为什么让那小玩意儿去招惹蔺总?”
曹地广得意中透着一丝心虚:“话赶话,怎么了……”
传言中的蔺从安像个阎王,没人敢在他面前嚼舌根。
今天小曹公子还是有一点后悔的,怕自己的话传到对方耳朵里。
但是回头想想,那小东西一过去肯定就被蔺总喷死了,肯定不会暴露他的……毕竟蔺总是什么人,总不能当真看上那么个小玩意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