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长安都被气笑了,回头问:“还有呢?”
“还有、还有黄桃的事,你发微博,她现在很被动,你帮帮她好不好?”
“怎么帮?承认和她有恋情?还是承认我婚内出轨?——我陆长安是有家室的人,不会由着他们胡乱编排。”
“以前徐什么馨炒作的时候,你也没这么大反应呀。”付晚晚小声说道。
陆长安想,还不是因为你那时候根本不吃醋,我巴不得你来找我,质问我向我宣誓主权。
好不容易昨晚夜半谈话,付晚晚终于有点拈酸吃醋的意思,陆长安巴巴地证明自己名草有主,请勿惦记。
结果人家付晚晚根本不在乎,找谁说理去。
陆长安却是说:“徐慧馨是盛世的艺人,要是黄小姐也跳槽到盛世,我说不定也愿意成为她的入幕之宾。”
陆长安这话,是十足地带点酸味的,但迟钝如付晚晚,自然是听不出来,她皱着眉算事情的可能性,说:“不行,黄桃的经纪约还有两年,两年之后倒是可以考虑去盛世。”
得,她根本就没接陆长安“入幕之宾”的茬。
陆长安觉得再谈下去,他说不定真的要被付晚晚气得,做出什么出格的举动。
付晚晚盘算来盘算去,说:“那你别的不帮忙,把她的热搜撤了好不好?”
陆长安现在颇有点嫉妒黄桃,他觉得自己在付晚晚心里的地位,恐怕还没有黄桃重。
想当年,还是他找到黄桃,让她们再聚的呢。
陆长安刚要拒绝——但因此生还未拒绝过付晚晚的要求,颇为生疏,张开嘴,竟不知道说什么好,被付晚晚钻了空子。
只听付晚晚说:“陆叔叔,好不好呀?”
她侧躺在床上,盖了一半被子,还有一半未盖,遥遥地望着陆长安,如果是别的女人,只怕这已经是一个意味甚明的邀请。
但哪怕付晚晚背对着陆长安脱衣服,都不能算作邀请,只是她的个性使然。
有那么一刻,陆长安想,真应该让她改改这个毛病,对着自己也就算了,若是对着别的男人,算怎么回事?
转而一想,付晚晚平时的朋友,恐怕只有黄桃和林萱儿,黄桃还是个没长大的小姑娘,林萱儿又是自己手下的人,应该不会出什么差错。
她的娇与真,任性与单纯,都只有自己能看到。
这么想着,气也慢慢平复下去,道一声:“好。”便出了付晚晚的房间,不再生受这人间酷刑:面对心尖上的人,却什么都做不了,什么都不敢做。
只是怕她疼。
她疼,自己更疼。
陆长安照付晚晚说的,将衣服放到外面装待洗衣服的篮子里,下楼离开。
这是他的家,可他一刻都不多呆。
不是不想,是不能。
他怕自己多待一刻,便要化身虎狼,将付晚晚吃拆入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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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公司后,陆长安叫来“盛世长安”的制片,也是付晚晚位数不多的朋友之一——林萱儿,谈了谈有关付晚晚要拍电影的事。
林萱儿有一头深棕色的长卷发,直垂到胸腹部,衬着她傲然的双山夆,走起路来目不斜视,一阵风似的刮进陆长安的办公室。
身材出众,却不以身材闻名,林萱儿是有名的女强人,说话做事全是工作派头。
照林萱儿的说法,付晚晚的电影是好的,只怕过不了审:“我说预算最低一千万,陆总给她投点钱玩玩好了。”
陆长安心道,哪是一千万,那是五个亿啊。
不过对着这位一身职业装的制片人,他也不好说什么。总不能说自己花了五个亿,只为博老婆一笑吧,只是心中愈发烦躁。
这烦躁感自他从付晚晚那出来便不断加深,他挥挥手让林萱儿出去,林萱儿的高跟鞋啪嗒作响,听得陆长安更是烦躁。
他很晚才从盛世出来,倒不是有多少事情需要他这个当家人处理,而是想用工作麻痹自己,排解焦躁。
司机问他回哪,他随口说回酒店。
半路却突然叫司机停车,语气是从未有过的严厉。
司机狠踩刹车,还未停下,陆长安已经摇下了车窗。
只见马路对面,一男一女手挽着手,姿势亲昵,交谈甚欢。
那女的穿着白色呢子大衣,大衣扣子全都解开了,头上的贝雷帽却戴到了身边的男人头上。
不是付晚晚又是哪个?
陆长安眯起眼笑了起来,这笑法让司机不寒而栗。
司机跟了陆长安多年,第二次见到陆长安这般笑法。第一次陆长安这样眯眼笑看的人,是他在商业上的一位竞争对手。
如今早已不在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