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晚晚舒舒服服地翻了一个身,一条手臂放在头下,侧躺着,微仰头看陆长安。
她在寻思陆长安这话的意思,寻思来寻寻思去,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来。
事实上付晚晚倒不是放心陆长安,她在自己家随便惯了,一点委屈都不想受。出门穿的衣物,在家里穿,那感觉对她来说和受刑差不多。
陆长安,一手抱着付晚晚的衣物,一手松了松领带,脖子连着头也晃了两下,做出凶狠的姿态,问道:“你真的不知道我要做什么?”
付晚晚心想知道呀,不就是夫妻那点事吗?
可我们又不是真夫妻,你要做也犯不着和我做啊?是徐影后伺候得不到位,还是林制片不讨喜?
若是平时,付晚晚一定直说出口了,可今天陆长安的脸色,和平时比不是差了一点半点,付晚晚只好艰难地将话咽到了肚子里。
她勾了勾手指,对陆长安说:“过来。”
陆长安就在她旁边,再近就是上床了。他低头轻笑道:“邀请我?”
说这话的时候,他狭长的凤目微挑,嘴角带笑,正是成熟男人的诱人风情。
付晚晚心头一动,右手变勾为拽,轻轻拽住陆长安领带的领结,一点一点向下拉。
她一点都没费力气,因为陆长安配合得不得了。
在离她只有一个头的距离时,付晚晚又变拽为推,止住了陆长安继续俯身的动作。
陆长安由着她动作,嘴角是一贯的笑意,只是心跳得快极了。——付晚晚的手掌,正抵在他的心口处。
付晚晚也感觉到了他的变化,问:“你心为什么跳得这么快?”
陆长安心道还不是因为你,他本来不打算这么说,随便遮掩过去算了。转而一想,付晚晚对他说话,可向来是直白异常,不知道自己如实说了,她会是什么反应。
于是如实道:“还不是因为你。”
肉麻话陆长安常说,能说出一大叠不重样的,也不觉得怎么样;可面对心上人这么说话,心里感觉确格外不同。
他有些期待地,等着付晚晚的回应。
付晚晚张了张嘴巴,有点惊讶,她说:“你就这么想睡我!”
一桶凉水,泼面浇到陆长安头上,他的笑意盖不住了,这都哪跟哪啊?
付晚晚一笔一笔清算:“你先是佯装发怒,带我回来;又不肯在客厅‘坐坐’,非要来我卧室;我躺在床上,你还离我这么近。我本以为你是个君子,原来真对我图谋不轨,要和我干‘夫妻该干的事’。”
陆长安无言以对,有心直接化身饿狼,扑到她身上大吃大嚼,又担心她受委屈。
可不那么干,这股无名火已经把他月夸下胸口,烧得无一不痛涨难忍。
陆长安俯身更加逼近付晚晚:“原来我在你心中……”
他声音深沉,眼色更深,分明写满了欲望。
“陆叔叔,我不离婚啦,你不要睡我。”付晚晚见陆长安面色有异,赶忙说道。
虽是求饶,刻意带了几分讨好的意思,但她的声音却是冷而静的。
陆长安最受不了她这样,手抵在自己胸口,说是挑逗性的行为都不为过,脸色也是潮红带了几分春意,说起话来却没有半分情谊。
她是欲,也是玉。
陆长安看着她,没有进一步动作。他的喉结一动一动的,显然在强自忍耐。
付晚晚把左手从头下抽出,讨好似伸出去,掐了掐陆长安近在咫尺的脸颊。
如同刚刚在车上时,陆长安对她做的动作那般。
那双手轻轻柔柔地落到脸颊上,掐了一下,不疼,只是痒痒的。陆长安到这时候,真是被付晚晚磨得一点脾气都没有了。
他伸出手,攥住付晚晚刚从他脸上离开的那只手腕,她的手腕又白又细,好像陆长安一用力,都能掐断一样。
陆长安闭眼,深吸了一口气,在“老子什么都不管了,我就要她当我的女人”和“她比我小那么多,我理当让着她的”两种念头中进进出出。
付晚晚的手挣扎了一下,陆长安把她攥疼了。
感受到微弱的挣扎,陆长安才睁开眼,神思有些清明。光是让她手腕疼,自己就心疼得不行,何况是要和她做那件事?
她会疼哭吗?
陆长安想,她一定不会哭,她只会用那双眼睛,无辜地看着他,甚至连叫都不会叫,只是无声地谴责他的暴行。
单是想了想,他就已经受不了了。
罢了罢了,来日方长,反正她已经是自己的妻子,也一辈子会是自己的妻子。
可真这么放手,他又不甘。
陆长安执起那只腕子,放到嘴边,眼睛盯着付晚晚那张惊惧而又强自镇定的小脸,张开嘴,狠狠地咬了一口。
付晚晚果真如陆长安想的那般,不叫不嚷,安静得像个乖顺的布娃娃。
陆长安放下她的手腕,长舒一口气,转身就走。
“我的衣服。”付晚晚弱弱地说,“帮我把衣服放到外面的篮子里,阿姨会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