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知镜抱着被子把自己裹起来,缓缓靠近床边,略带哭腔地喊道:“暖暖,你不要我了?”
林月暖面朝里睡着,她不用回头瞧,光听着他这阴阳怪气的语气,她就禁不住浑身颤抖。这几日他每到情动难抑时,总会示弱乞怜,而她每次心软的后果就是第二日腰酸背痛甚至下不了床,追悔莫及。
听着那脚步越来越近,直到高大的身躯站在床边,长长的身影笼罩下来,她再绷不住隐忍的情绪,坐起身来质问他:“韩知镜,君子一言,驷马难追!你还是不是男人?”
当时他们可是说好的,最短要五天一次,他答应地痛快,然后一次都没遵循过!
他一脸坏笑,勾勾唇角,随手扯掉身上裹着的锦被,淡然自若道:“我是不是男人,你不知道吗?”
“滚!”林月暖怒不可遏,看着他像是饿了数月的狼似的,愤恨不已。
韩知镜没脸没皮底上了床钻进被窝,口里念着:“我保证老老实实地睡觉,冷。”
“暖暖,我错了。”
“夫人,好暖和,让我抱会儿。”
“夫人,你好软。”
“好香……”
林月暖还想说什么,可感觉到他浑身冰冷,终究是没推开他。
韩知镜在被窝里,把自己的手捂热以后就为她揉着肩,又捏捏她酸痛的腰,然后一脸讨好地问道:“舒服吗?”
“嗯……”林月暖闭着眼点点头。
那双手开始还规规矩矩地放着,后来就不安分地摸向别处。
“不许乱动。”林月暖冷寂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
“哦。”他怅然若失地应着,连手上的力气都弱了不少。
“睡吧……”她说着就合上眼,不过片刻沉沉睡去了。
林月暖今日似乎十分疲累,抱着韩知镜睡得安稳,直到后半夜突然醒来她才发现他睁着眼睛,眼底一片青黑,似乎一夜未睡。
“怎么不睡?”林月暖揉揉眼睛哑着嗓子问道。
“睡不着。”他伸手摸着她一头鸦色长发,纤长的手指穿过柔软的发丝,细细梳理着,言语间带着淡淡忧愁。
“为何?”
“欲/火难/消。”他轻飘飘地吐出这几个字。
林月暖一怔,随后捏着他挺翘的鼻梁骂道:“不知廉耻。”
他又拿起她的手指一根根地恳啃着:“哎!整日这样饿着,可怎么好?”
淡漠的眼神里透着莫大的绝望和悲哀,心如死灰,大概就是他现在的真实写照。
林月暖沉默不语,无动于衷。
“夫人,你睡吧,还有两个时辰天就亮了,就是第三天。”他扯着她寝衣柔软的袖子擦眼角,好似个怨妇似的。从她睡下开始他就开始计算着时辰,想着她会什么时候醒过来看他一眼。
林月暖嫌弃地扯回白色大袖,仍旧一言不发。
“暖暖,把五天改成三天可好?”韩知镜贼心不死,一厢情愿地开始讨价还价。
林月暖小脸一沉,嘴角狠狠一抽,忽然摸着胸口说道:“哎呀!夫君你前日用力太猛,现在人家头疼胸疼,腰酸背痛,脚底发麻……恐怕得半个月才能好。”
半个月后,她差不多又来月事了,嗯,日子算得刚刚好。
韩知镜脸上的淡笑再也挂不住,猛地把她按在床上,捉住她的双手说道:“看来夫人是吃硬不吃软哪!”
他笑得肆意张狂,像是顷刻间就能吃掉她的野兽,凶猛无比。
林月暖忽而朝他妩媚一笑,眉目含情,粉唇微张,胸前时时起伏,朝他眨了眨眼,甜声唤道:“夫君,我投降。”
韩知镜像是丢了魂儿似的,狭长的凤眸间熏染一丝暖红潮意,他俯身覆上那温热的唇瓣,咬住她柔软的小舌,唇齿交缠,再不肯放开她。
正当他沉浸在美好的温柔乡里时,一把冷冷的匕首抵在他后颈,林月暖冷声道:“韩知镜,你的警觉呢?”
她不过是试探他,在这种时候还有没有能力躲避。
他抬起头望着她清澈的眼眸,弯起嘴角笑道:“舍得,你便下手。”说罢还用力地揉捏亲吻着她那浑圆饱满的柔软。
他故意重重地啃咬几口,逼得她嘤咛出声,身体禁不住地随之颤抖,竟勾起他更盛的欲/望。
“你个不要命的,若换做别人,你早就没命了?”林月暖狠狠地掐着他的后背,留下深浅不一的红印。
韩知镜闻言动作一停,捏着她的尖下巴问道:“除了你,谁有本事爬上我的床?”
林月暖心头一滞,忽的想起那些血腥的传闻来,他屋里死过不少女子。
“专心点,不许胡思乱想。”韩知镜只淡淡扫过她的眼睛,仿佛就轻易看穿她的心思。
“好。”她攀上他的脖子,沉沦在彼此的热烈渴望中……
夜沉沉,天未明。屋里床榻上,一双人影贴在一起打得火热,屋外却是寒风阵阵,吹得廊下几盏琉璃灯摇摇晃晃。
第二日,两人都顶着黑眼圈,艰难地从床上被叫醒。
新年不能睡懒觉,预示整个一年都要勤勉上进。
林月暖整日的无精打彩,浑身酸软无力,她觉得她这新的一年恐怕不能顺当了。
但一夜未睡的韩知镜却是精神抖擞,满面红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