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月暖面上一红,抬腿向他胸口狠狠踹去,低声怒道:“干什么?”
“嘘……”
韩知镜抱着她的一双玉足,俯身向前,借着微弱的灯光喵向她领口眯起眼说道:“长大了?”
意识到他在看什么之后,她立即捂住胸口,奈何双腿被他缚住,这个姿势有些难堪。
“放手!”林月暖低声喊道,又不敢动静太大声音太高惊动他人。
韩知镜松开手,凑到近前,伸舌头舔了舔唇说道:“暖暖,我睡太久,有些馋了……”
林月暖一声冷笑,感觉脸上的肉都随之颤抖,她心理暗骂道,丫的,不会要吃我吧?
“夫人……”他炽热的眼神中装满渴望,却又有几分犹豫挣扎。
他身上的毒不知道是否完全清除,而她还没到十五岁,还差多久,四十五天吧?
是,他有此可耻的想法已经许久了,从洞房那日她说还未及笄时,他就开始算日子……
他每天就只能抱着而不能为所欲为,简直是世上最痛苦的事,比极乐堂的任何酷刑都要残忍!
而对面的林月暖如惊弓之鸟,时刻保持警惕。
在宫里这两个多月,她想了很多事,包括生孩子的问题。认真思考之后,她还是害怕生出个小疯子。
“韩知镜,我不想贻害后代,所以……”她难为情地吞吞吐吐着。
他狭长的眼眸一转,透着危险的气息,凉声截断她的话:“长情已经在想对策。”
关键是,她这种怪病没什么可怕的,能生出和她一样可爱的女儿,光想想就觉得开心。
“啊?”林月暖一愣,“那……”
韩知镜把她搂在怀里,柔声宽慰道:“那等着便好。”
林月暖被他这突然的温柔冲击得头昏脑胀,等到脑子渐渐清醒过来,她沉思片刻之后才艰难地开口:“冷太后的事,我……”
仔细想想,她忙前忙后两个多月,似乎一事无成,重要的事都被别人办了。
果不其然,韩知镜一听这话浑身的气息都变得阴冷起来,他的大手覆上她的小手,低声道:“可惜,我没能亲手杀了她。无妨,过几日,我一定把她从棺材里拉出来鞭尸。”
林月暖不禁打个激灵,死得那么凄惨还不放过?
“可是,清河王失踪了,九公主的事……”她知道这件事是他心头的那根冒尖的刺,难以轻易拔除。
韩知镜邪魅一笑,低头啄着她柔软的唇瓣说道:“他嘛,跑不掉。”
若没有十足的把握,他怎会放心地睡两个多月,任她胡闹?
瞧着他并未因此动怒,林月暖终于放下心来。她原本说进宫照顾大姐,还要替他查明真相,甚至和长情保证替他分忧,现在看来她什么事也没做成。
“我好像什么忙都没帮上。”林月暖脸上郁色难掩,倒像是有些失望。
“你还小,一切有我。”韩知镜伸手刮着她挺翘的小鼻梁说道。
“哼!不小。”林月暖撅着嘴巴,一脸倔强坚持。
“嗯,不小……”他的手伸进她的领口用力揉捏一把。
“呜啊……”林月暖没忍住叫了出来,用力地推开他。他啃着自己的小指头,咬着红唇,听见彼此剧烈的心跳声,下意识地咽了咽口水。
“过来,抱抱。”他唇角一扯,笑意浅浅,伸手把人捞起,紧紧地抱在怀里,心中感到从未有过的幸福满足。
“可是,永安公主的婚事怎么办?”林月暖奋力地反抗着,从他怀里冒出个小脑袋。
闻言,韩知镜原本明朗的脸色忽然沉下来,听说林月暖给穆天涯出馊主意,让他休妻再娶,至今闹得满城风雨。
这个账他得算清楚。
林月暖讪讪地笑道:“这……纯属权宜之计,您想啊,我们仿作的休书哪做得数?我就是哄公主高兴,再说了,我原本也不是要她选你,是公主她非你不可。”
她那张圆润的小脸上,一双眼睛委屈地眨巴着,纤长的睫毛根根分明,晶莹的泪珠随之滚落,模样甚是可怜。
韩知镜的瞳孔深邃,眼光中透着些许的玩味,话语间夹着三分笑意,声音微扬:“当真?”
“嗯。”
林月暖一脸认真地说道。
“想让我帮她?”韩知镜攥着袖子给她擦眼泪,随口问道。
林月暖郑重地点头:“冷太后这事,对你和清河王来说是大快人心,但她从此没了母亲,我心里过意不去。”
这段日子里,她带着刻意的目的与心无城府的穆天涯相处,如今隐隐生出愧疚。
人之感情,真是个奇怪的东西。
“皇宫之内,行善积德,做好事,强出头,大多没有好报。比如,良妃。”韩知镜声音凉薄,极乐堂的势力原本不该渗透进后宫中,这是他与皇上之间的约定,但自从妙兰成为妙贵人以后就另当别论了。
林月暖神色黯然,她早知道良妃的三皇子死的蹊跷,良妃如今被降为贵人,搬去与不受宠的妃子同住,以后在后宫恐怕再没任何指望。
但想起她意图谋害大姐腹中孩子,林月暖连一声怜悯的叹息也不愿给。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即使被人利用,身不由己,也不值得原谅。
“大姐说的对,在宫里,不奢求听见白头偕老的谎言,能得一份安宁亦要拼尽全力。”林月暖忽然觉得皇宫这座金色囚笼像被施了诅咒,逼得其中之人变成入魔似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