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儿蹲在林月暖身边,眉飞色舞地说着,但每每说起细节处,她自己都觉得头皮发麻,身上冰冷……
“三夫人,该喝药了。”香儿转移话题,不敢再想那些血腥场面。
林月暖别过头去,表示不想喝。
韩知镜不知何时悄无声息地站在一旁,冷哼一声道:“胆小如兔!”
这些女人,明明没有亲眼所见的事情,也能被她们说得有鼻子有眼,神乎其神。
香儿听到三爷清冷的声音,双手一抖,险些把药洒了。
韩知镜坐在林月暖身侧,转而接过药碗,香儿识趣地退出去。
“林月暖,你真想当个哑巴?”他伸手抓着她粉嫩的小耳朵,然后细细揉捻着她的厚耳垂,用力拽着那副珍珠耳坠。
他把药碗放在一旁的桌子上,让她把要说的话写下来。
林月暖挣脱他的魔爪,站在桌前俯身认真地写道:我以后和莲心作伴,挺好。
韩知镜突然笑出声:“她不是个哑巴,而且她绝对不愿意和你作伴。”
他的语气太肯定以至于林月暖心中有些发慌,莲心不是哑巴?
“她只会向喜欢的人开口。”他故作高深地说着,显然是隐藏一段故事。
林月暖竟然无言以对,看来唯有同病相怜的敬之哥哥才能依靠了。
哎!
她就这么想着,再度失神。
韩知镜又把药端到她面前,自己先尝了一口,然后面不改色地说着:“好喝。”
林月暖投去怀疑的目光,怎么可能?
他低头又喝一口,微微眯起凤眸,嘴角挂着淡笑,突然搂住她的脖子,亲上她柔软的嘴巴,逼着她喝下一口。
“好喝吗?”他伸手用指腹擦去她嘴角的残汁,放到自己嘴巴里尝尝,笑道,“甜的。”
林月暖满嘴都是药汁,苦涩难挡……
他竟然亲了她!
可恶。
“自己喝,不然我只有一口一口地喂你了。”他转头瞥向那一碗药,大概得十几次吧。
林月暖吓得立即端起碗,憋着气咕咚咕咚地喝得干净,连药渣都没敢剩下。
韩知镜满意地点点头,表现不错。
韩知镜拿一颗蜜饯塞到她嘴巴里,林月暖突然想起他们成婚那日,也是相似的场景。
“进来吧。”他忽然向着半开的窗口说了句。
林月暖看见一名黑衣少年从窗口跳进来,跪在他身前说道:“堂主。”
“说事。”韩知镜倒了一杯温水自顾自地喝起来,似乎还在回味唇齿间的甘甜和苦涩。
黑衣少年抬眼瞥向林月暖,略有犹豫。
“谁让你看她了?”韩知镜眸色暗了暗,满脸不悦。
“属下该死!”黑衣少年立即低下头,心中委屈万分,他实在没有别的意思。
“长话短说,说完就滚!”韩知镜有些不耐烦地说着。
“林胜轩已经查到一些线索,请您过去一趟;庸王妃被封为丽贵人,备受宠爱;北燕国暂时未有动静;长情师父,在宫里;了愿大师下月回盛京。”黑衣少年一件件地回禀着。
“知道了。”韩知镜眉头一皱,黑衣少年身手矫健,跳窗而走。
林月暖心中疑惑,怎么这次不悄咪咪地避开她?
而且还提到父亲和大姐,难道是故意说给她听的?
“又发什么呆?”韩知镜拿出一堆信件,还有一本小册子。
林月暖低头一瞧,面露尴尬之色,他是怎么找到的?
她忽然有种被夫君“捉/奸在床”的感觉,眼皮直跳。
韩知镜从一堆信件里面找出一封字迹不同的信,拿到她面前,问道:“敬之哥哥?是谁?”
林月暖脑子轰地炸开,她什么时候把那封信放进去的?
韩知镜认真地给她铺平纸张,等着她下笔解释。
犹豫半天,林月暖潇洒地写下两个大字:朋友。
看了看韩知镜明显不满意的表情,她开始胡扯:云芊瑶远方表哥,她请来代笔的,我不认识。
韩知镜拿着那封信看了许久,缓缓说道:“云芊瑶一共有二十一位表哥,没有叫这个名字的。”
林月暖神情微顿,手中的笔随之滑掉,多少个表哥他都查清楚了?
她实在寻不到更好的借口,只好一脸沮丧地放下笔,缴械投降,彻底做个小哑巴。
韩知镜俯身在她耳边轻声说道:“她们从极乐堂回来后,一吃东西就吐,只能半死不活地躺在床上。我是个善良的人,就让她们能下床再来门口跪着。”
林月暖知道他说的是韩卿卿和大嫂。